cpa300_4;当年胡一刀与苗人凤决斗,阎基下毒暗害这些事,平阿四只怕胡斐年少气盛,不肯放过,平白送了性命,除了跌打大夫阎基实在是胡斐仇人之外,都说得语焉不详。
然而今日胡斐听着魏野从十八年前,苗人凤之父失踪在关外,天龙门广发英雄帖说起。直说到胡一刀与苗人凤决斗,有人暗中布置毒计,偷下剧毒暗算诸事。
他脸上还显得镇定,实则身子坐在亭中石墩上,已经浑身微抖,只觉得一身劲力无处可去。
饶是他天性机敏,闻一知十,听着魏野说道胡一刀受了小人暗害,便明白这大仇人里,下毒的阎基算是一个。但是魏野却只是避开胡一刀与苗人凤决斗详情,只谈论那毒物线索,终究按捺不住,猛地抓住魏野手腕催促道:“魏大哥,我知道你见多识广,消息灵通,又说是留意我们胡家这桩大仇,我便请你实话讲,我爹爹妈妈,当初究竟是怎么被害死的?”
被胡斐抓住了手腕,魏野心中暗叹一声,胡苗两家这一场孽债,终究是个麻烦,当年胡一刀与苗人凤那一场刀剑武争,到了胡斐这里,也始终是要了结清楚。毕竟,下毒的小人之外,促成胡一刀身死、胡夫人自刎的,还是苗人凤,于情于理,都得有个交代。
心思一转之间,魏野按了按胡斐的手说道:“当年令尊胡大侠与苗人凤这一场刀剑之争,大家英雄相惜,光明磊落,白天各凭本事,杀得是不分胜负,晚上却是同榻抵足而眠,当初观战的武林中人,哪个不说这场英雄盛会,百年难得一见?真是一对天下难得的好英雄,好汉子。他两人直斗到最后一日,彼此依然奈何不了对方,于是二人议定,彼此交换了兵刃,由令尊使苗家剑,苗人凤使胡家刀……”
胡斐初听不解,转念一想方道:“爹爹与苗人凤这般安排,却是为了尊重对方起见,这样便是一人输了,也是自己初学乍练,无一不精,不算辱没了对方的家传武功。”
魏野见他沉思,等了片刻,方才继续说道:“最后这一战,令尊踢中了苗人凤的京门穴,苗人凤也用刀划伤了令尊手臂。只因那柄单刀便被那跌打大夫阎基喂了剧毒,胡大侠尚不及运功抵抗,便先中毒身死。令堂见着胡大侠身死,又见着这来的许多武林人,要么是居心叵测,要么是衣冠qín_shòu,剩下的也都是起哄看热闹的小角色,只有苗人凤武功最高,人又极为侠义,便请苗人凤代为照料胡家遗孤,得了苗人凤允诺之后,便自刎而死,追随胡大侠于地下了。只是随着胡大侠身死,场面混乱不堪,等苗人凤去寻胡家遗孤之时,却没有找到人,只留下了满地血迹。当时武林中都说,是令尊的仇人害死了他的遗孤,这件事闹了许久,终究没有一个说法,也就被一班江湖人忘了个干净。”
胡斐终究按捺不住,虎目含泪,腾地站了起来道:“阎基、苗人凤都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妈妈也因他们而死,这一笔不共戴天的血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魏野知道这个时候劝也无法,等了片刻,待胡斐呼吸平缓写了,方才将头点了一点说道:“如今胡兄弟的仇人有三个,一个是跌打大夫阎基,一个是金面佛苗人凤,还有一个,则是自毒手神枭处取得剧毒的阴险小人。若走脱了任何一个,都算不得是报仇雪恨。这件事情,魏某既然查了个开头,便当见证它的结尾。胡兄弟且不要急,等过几日,魏某主持了开山大典之后,便为你查一查那第三人的跟脚来历。”
……
………
安抚了胡斐之后,独自一人的仙术士手持丹天流珠旗,缓步走入凤府后园中那联通着地下深湖的灵穴之中。
原本阴暗、潮湿的贝壳甬道里,一幅幅向邪神致敬的彩贝镶嵌画,此刻却是统统笼罩在了熊熊烈火之中。正是魏野以灵穴地气为阵基,千百道九凤破秽符为灵引,排下了一座五方烈火阵,引动洞阳离火昼夜不息地炼化着地穴中的一应阴邪气息。
原本镶嵌在石壁上不知其数的彩贝,在洞阳离火炼化之下,却是与石壁融成一体,泛出五色玉一般的光感,这样的高温之下,若是活人走入进来,只怕瞬息之间就要化为一堆细碎的碳化结晶。
仗着青溪道服辟御水火之能,仙术士走在这条火焰甬道之中,却是丝毫不觉热气。他环顾着阵势运转情势,一只手不断地从袖中取出一粒粒其色朱红、大如雀卵的玉珠,向着石壁上各处阵势结点投去。
玉珠一触着石壁,随即便与石壁融成一体,一粒粒玉珠散如莲蕾初绽,化作一朵朵映日芙蓉赤如火,一株株流珠丹树云里栽,兼有千百火雀穿梭花树之间,恍若活物。
而在竹简式终端上,则响着封岳一个个报账的声音:“第六百七十八颗、第六百七十九颗……第三千六百四十九颗、第三千六百五十颗……没错,人客官你一共用去了三千六百五十颗扶余国特产的火玉丹珠,这是账单请过目!”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人客官,火玉丹珠不过是天生宿有一丝离火之气,可以作为施行低能级火术的触媒灵引而已,说起来拿它用来当环保暖手宝和鱼缸加热棒的人,还相对更多一些。比起火玉髓、燧人圭这些真正的火象宝玉,它可是差了好几个能级的,人客官您真的不考虑换点更高大上的宝材吗?”
“封店长,难道魏某的脸上写着‘冤大头’三个字吗?这里时空能级本来就算不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