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豪这一番缓颊,慕容鹉面色稍和,点了点头道:“何侍卫这个安排倒也妥当,就是不知道那跑来拆档子的人是不是能同意了?”
仙术士转身对着刘鹤真一笑道:“虽然练武之人,当以人品为重,武功次之,然而如今眼看着贵门字号难保,也只有老先生出来做一回挽回危局的擎天之柱了。。し()若不做过一场,您老那三位贤侄怕也不会心服。”
刘鹤真对魏野站出来替韦陀门出头,却是极为感念,于是把头一点答道:“凭武功定掌门虽然不通,但也是道长为本门争来的机会。少不得让我几根精干枯瘦的老骨头,来称一称万师弟的三位高徒有多少斤两吧。”
他这样说,那一旁站着的尉迟连心中暗道:“都说拳怕少壮,就算这老头子真是多年前就隐姓埋名而去的刘师伯,也耐不过轮番车轮战,只要先叫孙师兄与杨师弟与他比过一场,纵然刘师伯胜了,多半也是体力不支。我自可如卞庄刺虎,一鼓作气斗败了他,如此一来,并派之事便算是由我一手促成了,说不得还能在金钱帮中占了一个靠前交椅。”
正盘算间,尉迟连还未想好用什么话头挑动孙伏虎与杨宾出手,却听得慕容鹉冷声道:“尉迟兄,慕容鹉久闻韦陀门拳刀枪三绝中,尉迟兄最精**拳法,不如便由尉迟兄来打这第一阵好啦。”
尉迟连没有料到,慕容鹉却是直接点了自己打头阵,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向着刘鹤真一抱拳道:“刘老先生,既然您老说是我们的师伯,那小侄便演一趟赤尻连拳,请您老赐教。”
这话说得客气,却是话里话外都不把刘鹤真真正当作自己师伯,周围便有看客不由得嘘了几声。
刘鹤真点了点头道:“本门赤尻连拳以**拳为基,以猴拳为形,长于拿抓钩锁、点穴打穴,在南北武林的小擒拿手中,别具一格,练到高深之处,也不下于少林寺的大慈大悲千叶手与武当山的八卦游龙掌。尉迟师侄,你就与老汉试着搭把手。”
刘鹤真话还没有说完,尉迟连大叫一声,抢先递出一拳,自食指以至小指,四指握得参差不齐,生出三片棱角,,正是韦陀门中的打穴手法。
刘鹤真面色不变,左步朝前踏出,还了一招“反躬自省”,这一手拳不用拳头,只以手背伤敌,在韦陀门诸般武艺中号称第一难学难精之招,所以又叫做“苦恼拳”。然而若将“苦恼拳”练至精深地步,威力却是格外宏大。
此时马超与金钱帮一群武士都已经退回各自位上,仙术士端着茶盅品了一口南岳野茶,方才说道:“你们两个也不要小看了这些江湖武人。若论纯粹调动的力量,不论内功外功,其上限总是不脱肉身限制,但是于技巧二字上,多少拳派、剑派,历代传承、推演、修正,可谓发挥到了具体而微之处。所谓他山之石,足可攻玉,这等精微细致之处,正是你们所缺乏的——甚至是你们老师我,在这上面下得功夫也稍嫌不足。”
正说话间,魏野眸光一扬,却见尉迟连精神猛然一振,突然拳势速度骤然变快,迫得刘鹤真不得不退了一步。
这一丝变故,场上旁人只是不知,然而仙术士却是本能感到一丝怪异。
尉迟连的速度增加了。
出招的速度、移动的速度,都比两人刚一上手时候快了不止一筹。
甚至每每还击之时,以刘鹤真几十年来磨砺拳艺的身手,都有些招架不住,竟有险象环生之感。
孙伏虎、尉迟连、杨宾这三个师兄弟号称“韦陀三英”,虽然在韦陀门中算是有数高手,但是放在江湖中看,也不过三流而已。就算一时之间强自猛攻,但是这种对身体负荷极大的猛攻手法也绝不可持久,但是转眼之间,尉迟连与刘鹤真已经过了近百招,速度只是越来越快,丝毫不见气竭之态。
反观刘鹤真,拳路已然一变,左手三角拳着着打向对方身上各处大穴佯攻,右手苦恼拳却以厚重之力,拦封横闩,使的全是截手法,竟是全取守势。如此一来,时间一长刘鹤真非落败不可。
沉吟片刻,魏野指拈剑诀一点眉心,望气之术催动间,却见尉迟连的身上,隐隐有一重又一重的秘法光芒不断刷上去。
浅浅光华几乎与人身气机融为一体,等闲见几乎看不出来。
而在慕容鹉的身后,一个看起来病弱瘦小的侍童正微微地翕动着嘴唇。
魏野微微一蹙眉,将目光投向那个少年,虽然不通唇语,但是随着少年嘴唇的翕动,魏野却是瞬间就理解了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ate——”
加速。
“relebt——”
反射神经。
“aurayu——”
精准支援。
虽然不知道是属于哪个体系的咒文,但是毫无疑问的,这是一类强化武者能力的增益魔法。
就算是在怎样不入流的武人,当速度、反射神经与命中率都被咒文强化之后,那可就真说得上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了。
何况尉迟连与刘鹤真这对师伯侄之间,档次并没有差得太多!
望了慕容鹉一眼,仙术士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在茶盅里蘸了蘸,随即轻轻捻动指尖。
一点冰寒气息就随着仙术士这个动作缓缓而生,随即凝成一道无形之线,朝着尉迟连周身猛地缠绕起来!
尉迟连是浑然不知自己在这场比武中究竟占了多大的便宜,此刻又要面临多大的凶险,双手抢攻,右手出的是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