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树和尚见着钟家兄弟被一个少年迫开,他瞅准这个机会,身体一弓,顿时也冲进了吊脚楼里面。
魏野前脚踏入吊脚楼,后脚宝树和尚跟进,便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用布条蒙住了脸,就坐在正堂一把椅子上。
魏野收住风虎遁诀,靴尖刚一触地,苗人凤虽然目不能视,还是将脸向着魏野,一拱手道:“阁下便是道海宗源的魏掌门了?方才你从屋外踏步而起,避开钟家兄弟拦截,直到进了堂屋,脚才落地,这一份轻功真可谓惊世骇俗,只可惜苗人凤双目已盲,见识不到魏掌门这一手绝世轻功啦。”
正在说话间,后面宝树和尚已经冲了进来,然而一望见苗人凤的身形,顿时就停住脚步。
魏野向着苗人凤拱手回礼道:“苗大侠的双目间隐隐有黑血沁出在布上,看来一定是中了剧毒。魏某这里有一味朱砂香蒲丹,素有祛毒解秽的妙用,若是苗大侠信得过魏某,便请先敷上魏某的丹药,纵然不能使苗大侠重见光明,但也可免受剧毒折磨的痛苦。”
苗人凤点头道:“我所中的毒是断肠草,不管这毒能不能解开,苗人凤都要多谢魏掌门赠药之情啦。”
说着,他竟抬起手,就将蒙在眼上的布条解了下来。
魏野也不多话,从袖囊中取出一个小黄玉瓶,向着苗人凤走去。
他身后,宝树和尚见魏野不急着比剑,反倒要为苗人凤解毒治伤,丝毫不照着他们事先安排的剧本来。他又怕魏野这朱砂香蒲丹果然有解毒灵效,便是墨蛛毒瘴也害不死苗人凤的性命,不由得心中大急。
急切间,他也不管不顾别的,猛地将双手一扯,手上那一挂铁弹子串成的念珠顿时直飞而出,就朝着魏野与苗人凤身上打来。
这一百零八颗铁念珠一同打出,宝树和尚也不求准头,只求伤敌,每一颗都灌注十成十的力道。何况宝树和尚离着魏野与苗人凤又如此之近,这百余颗铁弹子一旦打中太阳穴等要害之处,便只有送命一途。
魏野头也不回,只是冷哼一声,袖子一拂,顿时袖中六甲箭同时飞出,箭光如织,转眼间便在自己身后化作一面箭网,那百余颗铁弹子只在半路上,便被六甲箭拦截而下,纷纷钉入四壁之间。
宝树和尚一击发出,不管得手不得手,他转身就要逃走。却听得身后魏野低喝一声:“你昨夜里下的墨蛛毒瘴,今日魏某物归原主!”
喝声间,仙术士袖一扬,一道黑气从紫鸦飞火葫芦之中疾射而出,恰好在宝树和尚光头上一盘而没。只听得宝树和尚惨叫一声,两眼中顿时淌出黑血来,他双眼紧闭,就这么惨叫着撞破了竹窗,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魏野也不管宝树和尚死活,倾出一粒朱砂香蒲丹,两指一捻,将丹药粉末撒在苗人凤的眼中。
原本苗人凤的双眼被剧毒腐蚀致盲,无时无刻都要受那剧毒蚀眼之痛,然而朱砂香蒲丹一敷上患处,顿时就觉得肿痛全消,只有一股清凉之气在眼上流动。
做好这件事,仙术士方才走出吊脚楼,向着陆衍一点头。身为大弟子,陆衍顿时会意,一扯身旁马超,让过钟家兄弟,朝着宝树和尚逃走的地方直追下去。
这时候钟家兄弟也顾不上理会马超,两人一同冲进吊脚楼里,却见魏野取了一条上面布满朱砂云纹的洁白布带为苗人凤裹起伤处。四周则只见一支支无羽铁箭插得到处都是,然而苗人凤面色不改,仍然向着魏野说道:“想不到魏掌门不但轻功卓绝,暗器功夫也堪称高妙,我听过去,刚才暗算之人放出的暗器不下百枚,却被魏掌门全数用暗器截下,这份功夫,倒让我想起一个人。”
“太极门南宗有名高手、红花会的三当家千手如来赵半山是不是?”魏野将苗人凤的伤处用太平贴包扎好,笑道:“道海宗源的六甲箭,若只当暗器看,那才真是大材小用了。”
这里两人叙话,钟家兄弟小心翼翼拔起一支铁箭,却是不由得咂舌,只见每一支铁箭头下都钉死了一粒铁弹子,百余铁锏竟是没有一支虚发。这等暗器功夫,不但他们不曾见过,便是听也不曾听过。
苗人凤自敷上朱砂香蒲丹后,痛楚已消,却是想起一事,转头向着钟家兄弟方向说道:“既然苗人凤命不该绝,得了魏掌门的灵药,那毒手药王那里,便不该再由胡兄弟与钟二哥替我冒那个风险。想来此时他们尚未走远,还请贤昆仲将他们二人追回为妥。”
魏野听着苗人凤说起“胡兄弟”,便知道胡斐还是忍不住要见一见这位与自己父亲纠葛一生的对头。
但是依着胡斐生来好打不平的性子,自然还是向着洞庭湖畔药王庄去求药了。
当下仙术士便开口道:“虽然苗大侠所中之毒,已经被魏某解去,但是双眼盲症却不是魏某擅长。若是能将毒手药王请来,将苗大侠的眼盲之症治好,此事方才算个圆满。”
钟家兄弟听魏野这样说,也觉得有理,又听得魏野说道:“小人害人,从来是从早到晚。苗大侠的对头既然毒瞎了苗大侠双眼,那就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两位既然愿意为苗大侠出力,何不与魏某暂且守在这里,看看那苗大侠的对头还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这时候****真夫妻也已经走了进来,听着魏野话头,****真自然点头道:“魏掌门说得有理,既然有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