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镜拍拍手上的灰尘,转身就看到李钧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汐镜走到他面前站定,说:“这就是你们逃不出的原因之一,有些手段你们不愿意用。比起那么渴望的自由,丧失人性又能怎样呢?无辜的人可怜是吗?这世上可怜的人太多了,想要自己不可怜,就只能别人可怜。”
那宫女不是随便找来的,是钦天监沈笙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表妹就是为了多见见沈笙所以才入宫当宫女的。
想要创造出恨,就是这么简单,毁掉他拥有的美好。
汐镜将宫女的手帕交给了钦天监,并且和他单独聊了几句。
之后,汐镜又抓了一些补药的方子给桑贵妃,但抓来的药都不吃,而是拆开了重新分配,配成新的药方。
没服用多久,桑贵妃出现了天花的症状,不过那都是表象,实际上什么事都没有。
消息一出,静心宫立刻被隔离起来。
此时钦天监求见圣上,说是夜观天象发现了一些反常的现象,有人命犯君主,若处理不好,很可能危及性命。然后列出一个个的条件,发现所说的正是桑贵妃。
梁帝不乐意了,然后他就病了。
消息传到静心宫的时候,汐镜正悠哉的吃着水果。
桑贵妃和李钧都投来视线,汐镜抬眸冷笑,说:“别看我,我还没实行计划呢。”
梁帝病得突然,但也在预料之中。宠冠后宫至今的桑贵妃突然患了天花,还被钦天监给参了一本,如果不趁机落井下石把她彻底打压下去,以后就都没有机会了。
“是太子?”李钧皱眉思索了一阵,不是很愿意讲出这个推测。
虽然立了太子,但梁帝对于帝位继承还是偏向于六皇子李钧,又碍于群臣反对,心里也还是动摇,太子犯了不少的事情,并不是首选。
因此,太子也很担心父君改变主意,自然要利用好这次机会。
于是在多方的劝说之下,下令桑贵妃搬出皇宫,到皇城郊外的水止庵隔离治疗为梁帝祈福。
并且在钦天监的再三坚持之下,下令烧掉静心宫的所有用物,以免病情遗漏发生传染。
静心宫门前的广场空地燃烧起熊熊火光,各种东西烧焦的气味十分的呛鼻子,还不断的有人从里面搬东西出来,也有人趁机偷盗物品。
李钧就站在门口,看着下人们把静心宫里的东西一点点搬出去,变得越来越空荡,而火焰却越烧越旺。
生活了十七年的静心宫,被搬空烧掉,他不但没有觉得不舍,反而感到很轻松。
就像是烧断牢笼,金丝雀可以飞出去了。
按照汐镜的安排,他拆掉了脸上包扎的绷带,露出脸上三道丑陋的疤痕,然后主动去照顾梁帝。
一看到这么狰狞可怖的脸,梁帝连忙摆头摆手拒绝,人生之中第一次大发慈悲,允许他出宫去照料母亲。
汐镜慢悠悠的收拾好东西去宫门的时候,他已经骑在马上似乎等了很久,他双眼看着天上的云自由飘动,嘴角是难以抑制的喜悦,甚至看她的眼神也少了些厌恶。
“走。”他骑在马上,向她伸出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