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随便答应人家这种事情?这里的警察也不见得能帮人找到?你以为是老外丢了自行车?一天就能找到。”
齐临终于将目光从手中的照片移到严嘉脸上,语气少见的严肃正经:“我爸研究了一辈子辰氐人,除了那件没几个人相信的衣服,就再也没找出其他让人信服的证据,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现在终于出现了可能是来自辰氐人的东西,我当然不能错过。”
“所以呢?你自己都说过,这里的街你都不认识几条,去哪里找?怎么找?还有那个什么古玩黑市,门朝哪里开的,我们都不知道!”
“尚先生不是说李叔知道吗?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严嘉摆摆手:“舅舅金盆洗手不知多少年了,常年就待在博物馆里,就算他知道黑市,那也是几十年前的,现在不知道更新换代了多少,你就别做指望。至于我,你想都别想,我是不会跟你一起发神经的。”她指了指办公室的门,“你要没事,出门左转上楼,快跟你弟弟愉快玩耍,我要看资料了,别打扰我。”
齐临不满地站起来,哼了一声道:“我去打电话给李叔,他一定会帮我的。”
“请便。”
严嘉没想到的是,不到半个小时,舅舅就打来了电话,让他帮助齐临去找那块玉玦。
“舅舅,齐临他根本就是胡闹,你怎么也……”毕竟是长辈,严嘉不好说什么。
那头的李家裴笑了笑:“他对这个感兴趣,就算我们不帮他,他自己肯定也会去找。至于到底找不找得到,这个谁也说不准。反正你跟着他就是,那些偷盗倒卖文物的家伙,都比较麻烦,要是让齐临一个人去找,我怕会出乱子。要真出了什么事,我们怎么给齐风和你死去的齐伯伯交代。”
严嘉撑着脑袋叹息:“这家伙真是麻烦!他到底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她话音刚落,齐临已经从外面走进来,一脸得意的笑:“我来中国就是继续我爸关于辰氐人的研究,目前没有离开的打算。李叔比你好多了,我一说我想做的事,他就答应帮我。”
严嘉挂上舅舅的电话,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看来你争取了我舅舅的支持,很得意嘛!”
齐临跑过来,在她惊诧中,猛得把她抱住:“你支持,我才得意,你快答应陪我一起去找。”
严嘉哪料到,他忽然来这一出,因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的缘故,猝不及防间,她整个头被他抱住。
他一股蛮力,严嘉半天没挣开不说,被他将脑袋捂在胸口,差点没给憋死,话也说不出一句。
等到他大发慈悲,松开手,严嘉一张脸,早就憋得通红,喘着气道:“你是要杀了我吗?”
齐临不以为意地拉住他的手,蹲下身,像只乞怜的犬科动物一样,继续摇晃:“你答应我,李叔说你会答应我的。”
他一张脸因过于清秀,如果撇去他一双钳子一般的手,这样幼稚到近乎于撒娇的动作,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违和。
但是……他的力气到底为什么这么大?!娘的!
“你放开!你放开!”严嘉想甩开他,却怎么都没成功,只能先点头:“行行行,我答应你。你赶紧放开,我手都被你要弄断了。”
齐临听她答应,赶紧放开她的手,站起身,作势又要抱她。
这回严嘉眼明手快,从椅子上跳起来,和他隔着一张椅子相对,伸出手制止他:“你站住别动。你别再用你野蛮人的方式,对我表达热情了,我受不住。而且在我们文明社会,尤其是男女之间,更不能这样随便抱来抱去的。”
齐临不满地放下手:“你们文明人就是规矩多,在我以前的部落,大家高兴的时候,都会相互拥抱。”
舅舅大人有令,严嘉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跟齐临一起去寻找那块不知流落何处的玉玦。
李家裴给了两人一个地址,古玩街一家叫做艺古斋的古董店。
严嘉早年上学的时候,跟同学来过这条古玩街很多次,装模作样地学人家淘货鉴宝,不过学识所限,淘回去的小物件基本上都是义乌制造,上了几次当之后,就很少再来这里。
兴许是太炎热的缘故,古玩街的人流不太多,只有寥寥几个游客。
严嘉和齐临下车进了这条街道后,很快就有一个小贩模样的人,凑上来,鬼鬼祟祟问:“康熙年间的鼻烟壶,要不要看看?”
严嘉对这种骗人的套路心知肚明,笑笑没理会,继续往前走。不料,走了几步,发觉旁边的人没跟上,还传来一个挺认真的声音:“看看!”
严嘉转头一看,果然见齐临凑在那小贩面前,看那小贩小心翼翼拿出一个古朴的木匣子,里面盛着一个小小的鼻烟壶。
那小贩神秘兮兮道:“看您也是懂行的,肯定一看就能看出这是好东西,康熙年间的青花釉里红鼻烟壶,货真价实的宫廷货,工艺没得说,你看这胎质是不是很细腻,还有上面的莲纹。你要是感兴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价格都好商量。”
齐临本来还带着兴趣,但是看到盒子里的玩意,立刻撇撇嘴:“假的。”
说完,离开原地去跟上严嘉。
那小贩却还不善罢甘休:“先生,你这看都没看,就说我这宝贝是假的,我跟你说,我在古玩街混了十几年,就没卖过假货。”
他说的义正言辞,严嘉都差点笑出来。不想,齐临比这小贩更加一本正经:“首先,这上面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