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敕令,雷雷雷雷雷雨渐耳斩魔煞。
只见多数水珠翩然落地,但几滴向右飞去的水珠却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平地里就好像突然打了个惊雷似的。随后空气中就凭空震荡出无数波纹涟漪,那摊主的身形顿时就显现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又是一个踉跄,又摔了个狗吃屎。
张如晦只用一步就迈到了摊主的身边,随后利落的将他胸口的草牌给摘了下来。这枚经过祭炼的草牌是施展青龙遁甲术的关键法器,倘若没了它,这个出身水镜庄的术士摊主只怕和常人并不差太多。
“我若是来找你的事的,就直接动手抓人了。”张如晦看摊主似乎还有想要逃跑的意思,干脆扳着他的肩头把他给按回了座位,又将法剑平放在了桌子上,“我是有生意找你。”
摊主一脸惊魂未定的用袖子擦着汗,还用眼睛不停地瞟着张如晦。在再三确认张如晦真的不是来拿他的后,他才一脸讪笑的凑上前去问道:“敢问道友,您是从哪儿看出我是水镜庄门下的?”
张如晦用手指了指桌面上搁着的铜镜:“这么大‘水镜庄’几个字,我总还是能看出来的。”
女子一直站在张如晦身后悄悄听墙角,听到了这句话后立刻睁大眼睛望去。只见那面四寸大小的圆镜上饰文云雾缭绕,共同环绕出了圆形的镜面只是哪里能看出半个字来?
纵使女子的叱剑术高超,可她毕竟只是术士,不是道士。这镜面上的四字全是由天仙云写就,还经过了刻意的扭曲,她自然是不识得。
道门有符、、咒等多种手段,符自古并称,用来写书的正是天仙云篆这等道家不传之秘,再细分其实还可分为龙章凤篆雷文。摊主本身未得传授,充其量也就识得“水镜庄”这三个字罢了。如果说是一般人等,用天仙云篆写就的“水镜庄”三字确实是不认得。可张如晦正是道士出身,云篆对他来说乃是家常便饭,就如同儒生看见论语,兵士瞧见刀剑,辨识不出才是问题。
摊主这才晓得自己是哪儿露了馅,他将有点污损的镜面用袖子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之后又端正了一下自己由于摔倒而弄得一塌糊涂的仪容,正襟危坐的问道:“这下看不出来了吧?”
张如晦摇了摇头:“就算这样看不出来,你给别人算命的时候总也会露出马脚来。”
摊主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不可能!”之前被揍的时候他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说到他行迹暴露太过时候跟急红了眼的兔子似的。
“水镜庄有甲乙两等弟子,甲等才是学习那八门奇术的真传弟子其实那些奇术倒也未必齐了,我觉得其中有三四门都是勉强拿来凑数的。”张如晦只用眼神就将摊主的抗议给杀了回去,“而乙等本身资质都不行,不是有过硬关系无法拒绝入门,就是家中银钱众多,花了金山银海入门。我看你混成这个样子,也不像是富裕之家,莫不是有先人曾投在水镜庄门下?”
听到张如晦将水镜庄的秘辛说的如此透彻,摊主苦着脸对张如晦作揖哀求道:“道长明鉴,在下曾祖曾是山庄水镜分院院监,有这这层关系才勉强入庄……最后好不容易才混出头来,其实在庄内什么也没学。只求道长别当众揭穿,给在下留口饭吃。”
“乙等的本来也不教什么方术,主要教的都是江湖术。这样离开山庄之后还能凭着阅人、话术、数算这些本事混口饭吃,给人当个长随、管事也未尝不可。况且水镜庄本身也有产业,没人打理也不行。”说到这里,张如晦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对了,我记得水镜庄出的状师讼棍也不少?你怎么不去干这个?难道是……得罪了什么人?”
张如晦根据自己看过的卷宗一路胡诌,只可怜了那位摊主听到最后,摊主几乎都要给张如晦跪下了。
“道长,在下确实是得罪了人,无奈之下才来瓜州府讨生活……求道长给条活路……”摊主说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配合上他贴上的白眉和胡子效果更佳。只可惜张如晦将铁石心肠四个字发挥到了极点,根本不为所动。
“我也不是要你干嘛,只是有位前辈曾经说过你这儿有门路,刚才那些话也都是他教的。”张如晦诚恳的说道,“我要办一道度牒,要假的比真的还真的那种。”
摊主在听到张如晦的话后又是差一点就吐血,当即恶狠狠的在心中咒骂那个不知姓甚名谁的无良主顾。看张如晦一身破破烂烂,只怕是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于是他立刻做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个……”
张如晦看摊主又扮苦瓜脸,直接去摸腰间的剑:“怎么?有难度?”
“道长明鉴!这些日子风声紧得很,办度牒这种事在下至少已经半年没干过了!”
“所以?”
摊主看见了张如晦的剑在自个脖子旁边比划来比划去,下意识的就打了个激灵:“没……没啥,就是得多掏点钱,不然这事办不了。我看道长您一表人才,就只要您一百六十两了。”
张如晦一边摇着头一边将玉符递了过去:“我当年在竹山办的时候也就八十两,果然物价飞涨……”
摊主原先是想让张如晦知难而退,谁知道对方还真的有钱。他收了钱后哪里还敢多留?当即起身就跑。谁知道张如晦手臂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