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贺晋这次反应的可是快多了,“这是百济刀啊!”
高句丽、新罗、百济,这些都是辽东小国。在前朝高宗年间,武圣薛仁贵奉命征东,助新罗一统,并设立了安东都护府。然而天竺佛国大举入侵九州,前朝自顾不暇,太平道国亦是忙着开战,自然也没时间去管他们。于是在三百年后,新罗亡国,圣骨将军王建推翻弓裔,建立高丽王朝。并为纪念吞并新罗、灭后百济之事,他以重金聘请术士、名匠,最终锻造出的就是这两柄“新罗剑”“百济刀”。
按理来说,这两柄刀剑应当都在高丽重臣的手中。然而西京距离高丽较远,如今贺晋自然也不晓得这两柄刀剑辗转到了谁的手中。可是圣惪神功两大名器一齐上门,此事显然非同小可,贺晋说什么也不能再推辞了。
贺晋怀着揣揣之心走进了大堂,然而这点心情在看到在大堂中那名女子后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完完全全的震惊。按理说贺晋不应当吃惊,四明堂先祖贺知章当年就是出了名的狂客。况且道门之中多得是举止怪异之人,男扮女装、终身不洗澡、整日酩酊大醉……再怎么怪异的举动也在预料之内。然而贺晋就是吃惊了,这倒不是他修养不够,而是那名女子的打扮着实太过惊人。
只见那名女子身形修长,论起个头来,族中中都没几个男子能超过她的。一头黑发看似凌乱的扎在身后,却隐隐之中形成了一种美感。她的身段可谓是玲珑浮凸,胸口鼓鼓胀胀的那一大团却是什么东西都遮掩不住的。腰肢则像是波斯舞姬那样干净利落的显露在人前,这样更显得胸口的丰盈饱实、触目惊心。
除了女子的胸、腰之外,同样惹人目光的还有她的腿。她并不像寻常女子那般穿着长裙,反而是像男子一样穿着长裤——可这长裤又和一般的不大相同,整条左裤腿都被干净利落的撕掉,将那一条雪酥的笔直*一直展现到了大腿根部。肤可欺霜,浑圆修长,连敷粉也似、微微透出粉橘色泽的膝盖都光滑细致,形状姣好,挑不出一丝缺陷。
这般打扮要让那些道学先生看见了,非得抨击出“伤风败俗”四个字来。然而贺晋毕竟是一族之长,加之有新罗剑百济刀的事情,转眼间就回过了神来。他连忙咳嗽了两声,同时暗暗运出贺家世代相传的儒门心法,将看的愣神的晚辈们及时唤醒:“敢问姑娘可是这两把刀剑的主人?”
女子点了下头:“是。”
“新罗剑,百济刀,高丽两大名器能同聚在姑娘手中,当真是可喜可贺。只是不知姑娘今日找上我四明贺家,是有何贵干啊?”
女子的脸上看不出半点表情,只是语气冷淡的说道:“这两柄刀剑是我赢来的。”这句话一出口,堂内所有人齐刷刷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然而下一句话却让他们立刻产生了后悔之意,因为这一口冷气实在是吸早了。
“除此以外,还有十二把刀剑,尽是关外名器,如今尽数在此。”女子一伸右手,指向了像破烂一样堆在旁边的一堆刀剑,“如今我想用这十四柄刀剑来和贺家主赌两把刀,技高者胜,点到为止,不知家主可否应允?”
跑过去验看那十二柄刀剑的还是他的侄儿,片刻后也跑了过来,在贺晋耳边轻声说道:“叔,那里面有漠河的春水剑,有……”
“行了,我是让你验看刀剑去的,只要是真的就行了,犯不着一一列举。”贺晋挥手打断侄儿的啰嗦,“都是真货?”
侄儿尴尬的点了点头。
贺晋闭上了眼睛,对方当真是有备而来,连四明刀是双刀这一点居然都打探清楚了。实际上那十二把刀剑他比侄儿看的还要真切,其中甚至有一柄是太白派的玄德剑——别看太白派是小派,再怎么说那也是道派,贺晋本身也上过门、见识过这把太白派的镇派飞剑。
这十四柄刀剑全是镇派传承之宝一级的,也就是说,有十四个或家族或门派的招牌都被面前这名女子给摘了。除非他们有朝一日将这些刀剑给夺回去,不然整个门派家族几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怎么样?这笔生意做是不做?
关外……关外苦寒之地,穷山恶水,的确是能磨砺人的意志。但是四明刀客的赫赫威名那更是做不了假,四明贺家在皇极经世阁中都是挂了号的。对方敢上门来提出赌局,自然有一手把握。要是自己赢了的话,那十四柄刀剑一转手就都归了自己。远的不说,近处的太白派自己也能做个人情……想到这里,贺晋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连续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平复。
贺晋猛地睁开了双眼,说道:“既然这般,不如我们赌的大一点。其他的刀剑对贺某无用,那柄玄德剑足矣。然而姑娘你的赌注须得换成你本人——你要是输了,那柄玄德剑和姑娘你都得留下,不知姑娘你干是不干?”
堂中不少子弟以为自己明白了家主的想法:对方拿着那么多名刀名剑上门,多半是有备而来,真要是打起来的确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这样,还不如让对方主动退却——比如提出对方接受不了的要求,大家谈不拢,一拍两散便是。
然而贺晋的的确确说的是他内心的想法。自从他修身养性以来,再没什么人让他动过心。然而在看到这名女子的那一刻,他顿时觉得自己不是三十五岁,而是二十五岁、十五岁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