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唳凤鸣交加,兼有极难听的嗷嗷声从背后不停地传来,让人烦闷欲吐。[首发]
自己的身体也越来越沉重,只是随着身下那个人的脚步一起一落。若不是用净三业咒护住了灵台清明,只怕自己早已昏厥过去,任凭体内孔雀大明王咒肆虐。
时间……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只要给自己一点点时间,一定能够压住孔雀大明王咒,再跟那群秃驴拼个你死我活。
忽然,自己的身体在空中就是一顿,随后一股脑的就栽在地上滚成了葫芦。身体不知道碾倒了多少青草,直到背部撞上了一棵树才停下来托这个的福,自己又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祭……祭酒,前面就是河了。”那个眼中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之后才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己身边,“有水,你就可以镇住秃驴的佛印了,是吧?”
自己的口鼻中已经可以嗅到丝丝水气,身旁的确就是河流。这个关头也顾不得那么多讲究,勉强点了点头,只盼着自己能尽快被他扶到河边去,借水力作法。
“那就成了。”那个身影似乎从腰上取下了长刀,还有其他什么东西。长刀连续几记就砍在了树上,将树干拦腰砍断。
然后自己就感觉到,他从腰上取下的是绳子,并且用那截绳子把自己的腰牢牢困在了树上。随后又大刀阔斧的砍下了不少枝条,让树上的枝叶少掉了几近一半。
他这是要做什么?
自己的大脑完全是一片空白,根本不明白他在做些什么。
“祭酒你号称能入水化龙,我就这么将就将就绑了。到时候别忘了自己把绳子解开,要是跟秃驴动手时候亏在这根烂绳子上可就是我老郑的不是了。”
一滴温热而又带着丝丝腥味的液体滴在了自己的脸上,自己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也受了不轻的伤一个人都抑制不住的从口鼻中流出血来,他的伤到底得有多重。
“坏了,还是没能瞒住祭酒你。”他用袖子在自己的脸上擦了擦,勉强擦掉了那滴血,“我的鹰被破了,老庞他们看来也死了,多半是那个孔雀大明王摩诃什么的带着人干的。估计要不了几下,那群鸟人也都该追上来了。”
“郑兄……”自己的声音轻的简直就像是从风箱里面漏出来的一样,“我们一起走……”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一点点的被佛光浸染照亮,沉重的夜幕也像是要被撑起一般,渐渐化作了纯金的色彩。一阵梵唱远远地传来,时有天花乱坠、法螺齐鸣,还有诸般禽鸟、异兽齐声鸣叫。
那个人只是俯下了身,双手抵在了树干上:“侯爷的命令是让你走,回到道国给五万弟兄们报仇!”
“咚”的一声大树飞快的滑入水中,奔腾的河流立刻带着树干朝下游狂驰而去。自己只能拼命睁大眼睛看过去,那身影瘦削而又挺拔,在漫天的佛光之下,就好像是青山破岩瑟瑟冬风之中的那一杆青竹一般!
一声极为难听的长鸣当空传来,那是孔雀的鸣叫声,自己逃亡途中最大的敌人、底栗车一部在征西之战中派出的最强者“摩诃摩瑜利罗阎”终于到来。她本人的声音相较于座下孔雀的叫声简直好听了太多,那正是号称灭一切诸毒怖畏灾恼的大金曜孔雀明王的法声:“两位何必如此?尔等南赡部洲乃是蔑利车地,诚三界罪恶所成铁围山,我看两位与我佛国有缘……”
“说来说去,还是这一套!”那个人挺直着腰杆,用力往地上啐了一口,“我知道你够强,就算是单打独斗也能和祭酒斗上一斗。姓郑的也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但是
“老子死之前,一定会再赏你一刀!”
一道雪亮的刀光冲天而起,迎着翻滚的金河逆流而上!
斩!
……
是他吗?
真的是他吗?
五万道军全军覆灭,无一漏网这可能吗?天竺人并没有采用策对之法,以上驷对上驷,中驷对中驷,下驷对下驷。孔雀公主率领半部底栗车追杀自己,其他人可没有这等强劲对手,也就是说
有可能真的就有人从那天罗地网之中逃脱了出来,越过了莽莽大漠、千里风霜,最终回到了道国来!
张如晦的眼睛僵了,他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来,下意识的问询道:“郑兄,是你么?”
那人听到声音,立刻吊着一双眼睛看向了两人。他的面容狰狞无比,眼中充满杀意。女子被他的眼神看的浑身发毛,张如晦却是毫无知觉,还想要走上前去。多亏女子在身后死命拽住他,才没让他干出迎头冲上去这种傻事来。
而那人已经提着长刀,朝两人步步逼近。地上散落的符纸被他足底踩过,瞬间化为齑粉,显见的杀意四溢。
三人相距已不到两丈,女子都能看到那人身上所穿的衣物实则斑斑驳驳,到处深一块浅一块,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染上的。看那人来势汹汹,身上杀气更是惊人,女子下意识的就将两柄小剑扣在了手中。
“喂,你再接近我就要发飞剑了!”
那人的步伐突然加快,一记纵跃便朝两人扑来,迎面而来的劲风几乎使人窒息。女子想也不想的就将两柄飞剑打了出去,只听“叮”的一声,女子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刀锋已然及体。随后她只觉得脚下一轻,身体腾云驾雾般飘起,却又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女子这才看清楚,是张如晦及时救了自己一条小命。而自己所发的两枚小剑却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