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邹阳曾云:“白首如新,倾盖如故。【92ks. 】”
这话的意思是说,有些人都已经在一起过了一辈子,却陌生的好像刚认识一样;有些人虽然才刚刚认识,彼此之间却好像是已经过了一辈子一样。
张如晦对少女的感觉是这般,少女又何尝不是?原本依照礼节,她最起码也得用“您”这个尊称。可是不知为何,她也觉得面前的少年无比熟稔,就好像那句“三生石上旧精魂”所说的那样。于是少女的心里没由来的就是一颤,这一颤就把那个心字底给颤掉了…
此时阳光正从斜上方洒下,透过无数青绿色的叶片被分成一缕缕的金河。风正从林间穿过,带起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然而无论是落下的阳光,流淌的和风,沙沙作响的青叶,上下浮动的尘埃……一切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好像停滞了一样,就连时光也为之凝固。
如果可以的话,这一对少男少女可以就这样站到天长地久。
“师姐,你怎么……”这一句话将此时完全静谧的气氛所打破,另一名同样手持一人多高长剑、腋下还夹着一名略微年幼少女的女子从华服少女的身后率先跳了过来,看见两人相对而立也是一愣,剑尖不由自主的就朝前方抬去。
相较于华服少女所穿的那一身过于华贵以致于和周围景象都有些格格不入的装束,这名少女却是不着裙裳,全然劲装贴身打扮。如此装束更加凸显出她那玲珑浮凸的身段,胸前那一对白兔随着跳落一上一下,甚至连周围的空间都隐隐约约的扭曲了。腰肢则像是波斯舞姬那样干净利落的显露在人前,这样更显得胸口的丰盈饱实、触目惊心。
她下身所着的整条左裤腿都被干净利落的撕掉,将那一条雪酥的笔直*一直展现到了大腿根部。肤可欺霜,浑圆修长,连敷粉也似、微微透出粉橘色泽的膝盖都光滑细致,形状姣好,挑不出一丝缺陷。倒是脚上也和华服少女一样蹬着一双长靴,将腿部映衬得更加修长。
如此大胆的着装,看的张如晦太阳穴都突的跳了一下。倒是她腋下的那名少女将长发束成了两条长长的辫子,此时正奋力抬起头来,瞪大眼睛好奇的瞅着张如晦,看上去娇俏可爱。
固然张如晦知道,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是此时此刻他心中还是感觉,这三名被追杀的少女不是什么歹人。要说证据的话……那也就仅仅只是感觉了,可对于张如晦这样的人来说,没有比感觉还重要的。
不过不知为何,多日未曾发声的玄裳此时倒是透过心印将一股极为不悦的心情强行给张如晦塞了过来,让他多少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在这里旁若无人的浪费时间,身后武德司的三人却已经率先追上了坡来。看见张如晦背对众人一动不动,白衣男子和卢姓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瞬间以目光交换了意见——不管如何,先将张如晦拿下,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卢姓男子一手止住钟林,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另一手甩手一发袖箭打出。这次出手却是用上了对敌时少有的响箭之术,尖啸声直刺耳膜。白衣男子却是双手飞蝗石连发,两枚圆石先后接连打出。
两人这番出手显然是经过不知多少次练习,配合堪称是天衣无缝。极尖极锐的响箭声将旁余两尺内的声音全部都强行掩盖,本就悄无声息的飞蝗石更是令人难以发觉。张如晦此时正背对两人,只以听力辩位必定要中暗器。
只可惜张如晦本身就不单单只依靠听觉辩位,眼耳舌身鼻意,六识在他的心中就像明镜一样将周围的环境分毫不差的映照在他的心中。除非像那夜武德司那位宗师那样,以己身拳意强行隔断他的六识,否则只能再履之前那枚飞蝗石的后尘。
然而知道了是一码事,要挡下来才算是没事。张如晦心念一动,刚想用法剑去打下飞来的三发暗器。一根长长的红色剑鞘赫然擦过张如晦的身侧,轻轻一动。只听见几乎是紧贴在一起三记撞击声响起,一箭两石尽数落地。
能于方寸之间轻巧一动将暗器挡下,最妙的是根本未触及张如晦身体,这份功夫决计华服少女才收回长剑,还对着张如晦歉意似的颌首笑了笑。张如晦正待还礼,身后的白衣男子却抢上前一步,对着三名少女说道:“几位姑娘,在下白芸生,暨任武德司上指挥使。此人乃是道国要犯,还望几位姑娘能够行个方便,让我等能够安然捉拿他归案。”
白芸生这番话倒也说得没什么不妥,他将官身摆出,只要不是铁了心要和道国作对的必定都会行个方便。然而他说出这话后,两名站在地上的少女谁都没有半点反应,就像是没听到似的。
无奈之下,他只得又将这话说了一遍。这时,被劲装少女夹在腋下的少女拍了下前者的胳膊,示意将自己放下。
“你是陷空岛出来的人?”
少女这话问的极为随意,白芸生拿不准对方的态度,姑且先答道:“是,家父白金堂,江湖……”
“我们又不是什么江湖人士,你说那些没用的啦。”少女将双手背到了身后,小巧玲珑的鼻子就是一拧,“而且我们是蓬莱的,道国什么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闻得此言,武德司三人顿时就是一惊。而张如晦也瞬间明白了,为何玄裳会有那般不悦的心情。
昆仑蓬莱,两大剑宗,一西一东。有道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当初这两大剑宗便处处互相为敌,最终才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