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没好报,我这是害怕你们中了幻术……”
“什么幻术?难道你听了婉儿姑娘的故事没有一丝感动吗?流泪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池夜来看见张如晦一脸不明所以的使劲摇头,怒气值立刻翻倍,“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我哪里无情哪里冷酷哪里无理取闹了?说我无情和冷酷就算了,这两个词好歹是近义词,无理取闹又是闹哪样?”张如晦一脸困惑的扭头看向了梁姓女子,“梁姑娘,你难道也是这么认为的?”
“差不多吧,虽然我大概能理解这是什么样一种情况,好歹我也比你们多吃了这么多年的干饭。”梁姓女子用手帕使劲擦了擦眼角,细心的将手帕叠了起来收好,“反正你这种男人大概也是注孤生的命,这种问题就不要考虑太多了,专心修道吧。”
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张如晦满意,他显然听出了女子的话外之音,还是在说自己不太正常。可笑,不正常的人通常都会说其他人才是不正常的还好现场不止有这两个人,玄裳也在!
“玄裳,你对这个怎么看?”
玄裳的意思立刻通过心印准确无误的传递了回来:她的表情和张如晦几乎是同样的困惑,还咬着食指摇了摇头。
这就对了嘛,分明是那两个女人不可理喻!林师说的话果然没错,大多数的女人都是根本无法理解和沟通的存在张如晦在心底里暗自点了点头,还用手肘捅了捅男子:“老兄,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男子的脸色依旧木然,没有半点反应。
光是这一点来龙去脉并不能解释清楚根本。鬼是阴气所化,能变化外形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可她说来说去,还是没说明白究竟怎么在阳世间存活下来,又是怎么抵御五雷法成鬼的原因可能有天时、地脉等多种原因,可是刚才那一记五雷破依然让她屁滚尿流,说明问题大概不在她自身。
这么说……还真是墓穴里面有东西?
梁姓女子在这方面比张如晦专业的多,显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一节。她双手抱胸对张如晦挑了挑下巴:“怎么样?还要坚持你的那套想法吗?不开棺的话依然没法探明究竟的哦。”
“要开棺也得是道官来开,《太平律》中有专门写定道官的权限。”张如晦一本正经的答道,“我准备天亮之后便回禀道宫,请道宫派人来开棺验物,而无论你我都暂时没有这个权利。”的确是暂时,张如晦的道官身份在眼下无法恢复,完全见不得人。
女子轻蔑的丢过来一折红本:“自己看,最好看清楚了。”
张如晦横向打开了那一折小册子,只见里面工工整整的用楷书和云篆两种字体写明了女子的姓名、身份,最后还有两方大印和一个画押。
“梁……红……玉……居然还是兰州大营签发的?”张如晦对准梁红玉是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完全不敢相信这张书居然是由兰州大营签发的,上面还有“太平七侯”中混天侯岳鹏举的帅印和个人画押!
“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居然能弄到混天侯的印鉴和画押?”
相对于张如晦的震惊,梁红玉则要淡定的多,大概是这幅表情已经见多了:“怎么样?现在我有这个权利了吧?”
“不可能啊,你既然身为道官,那就更没有理由了……《太平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更要身体力行严格遵守才对啊……”
梁红玉听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我既然都是道官了,哪里还违反了《太平律》?”
“偷拿他人棺椁中的遗物,依然也算吧?”
“那我现在还没有拿,开开总没问题吧?”
张如晦拧着眉头想了一下,有些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
毕竟婉儿说的话尚没有得到验证,还有存疑。以防万一起见,张如晦先按五雷法布下了简易的斋醮科仪。所谓“斋”的意思就是斋戒、洁净,指在祭祀前必须沐浴更衣、不食荤酒、不居内寝……用以示祭者庄诚,其实也就是辅助收心的一套仪式。而“醮”其实就是祭的意思,主要指斋醮法事的程式、礼仪。
以张如晦曾经的修为来说,收心不过只是默念几句道经的事情。稍稍整顿之后,坟墓旁的阴气都被驱逐了不少,给三个大活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掘墓的过程则是由男子来完成根据梁红玉之前的话语,他的名字大概应该是韩良臣梁红玉本人则和张如晦、池夜来分别站定三个方向,各自紧握符纸兵器,防备地下突然跃出什么东西。
当最后一铲泥土也被挖出后,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头。那具棺材充其量才埋下去几个月,竟然就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这在丧葬中绝对是大忌,因为这样尸体很容易受到地气之流影响,产生尸变等后果。
而当韩良臣掀开几乎朽坏的棺材板时,张如晦好歹还算镇定,梁红玉的眼眸忽的一亮,而池夜来干脆就惊呼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