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余希有些迷茫的看着他们,“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傻乎乎的样子,成功的引得薄浅川笑出声来。
他放下报纸,调整着领带。一副我有话,但偏偏就是不告诉你的样子。
好奇就像是猫爪一样挠得心痒痒的,余希把目光转移到吴姐的身上。
薄浅川摆明就是想要逗她,懒得上他的当。还不如直接问吴姐,至少她不会骗自己。
“夫人,这粥可不是我做的,我哪里有这么好的手艺。”
吴姐朝着某个要是有尾巴都能够翘到天上的家伙努努嘴。
手上的粥还带着余温,余希看着他,眉头微挑,正打算问他有什么目的?
就又听到吴姐略带艳羡的说道:“先生天还没亮就起床熬粥了,要不然这粥怎么可能这么软糯可口,夫人,先生可真是有心。六点这时间,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呢。”
六点?
原本的疑惑被窃喜所代替,脸颊发烫,余希能够感受到身体被一股循环着的热量包围。
“咳咳,你别多想,我不是特意给你做的,就是早上起的太早,没事做,顺便熬了个粥……”
食指直接顶在唇上,余希会心的点了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我懂,就是顺手给我盛了一碗,我不会多想的。”
默默的退了下去,没有打扰他们两个人之间温情的气氛。
继续低下头喝粥,余希喝的很慢,一碗平淡无奇的粥被她品尝的宛如上好的法式大餐。
哪里看不出她是在戏谑自己,俊朗的脸上爬上了红晕,从耳朵根直到脖颈向下,都是一片腻歪的粉红色。
偷偷摸摸的瞥了他一眼,余希忍不住笑出声。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挪揄,他便重重的把报纸压在桌子上,抿着唇,表情极度严肃。
右手好弄成拳放在唇边装模作样的咳嗽着,看着她碗里还有半碗粥没喝完,眼中精光一闪。
立刻说道:“公司还有事情,你让家里的司机送你过去,我先过去了。”
说完,就像是尾巴被点着的猴子一样溜了出去。
薄浅川给出的借口简直就是漏洞百出。
暂且不说公司有什么会议是自己不知道,就算真的很忙,那么大清早起床之后,不去公司,竟然在厨房里熬粥,一看就是在糊弄人。
看透不说透,余希心情极好的喝着这碗浓稠的皮蛋瘦肉粥,这还是薄浅川第一次下厨,嘴角的纹路压抑不住的向上扬起。
她不得不承认,当薄浅川愿意放下身段的样子,让她的心犹如小鹿乱撞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吴姐看薄浅川走后,这才又从厨房走出来,看着一脸笑容的余希,又回想起他们两个人之间相处的状态,叹了一口气,“夫人,你现在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先生愿意这么早下来给你做早餐,想必心里也是有你的。”
听见她略带感慨的话,余希脸上的笑容一僵,拿着勺子的手不自觉的抖动了一下。
“吴姐,你看他的样子像是心里有我吗?”强迫着逼自己清醒,碗里的粥在一瞬间变得索然无味。
余希放下勺子,目光有些苍凉,“他做这些只不过是愧疚罢了,以此来做歉礼,仅此而已。”
她爱这个男人爱了七年,和他结婚五年,搜集这一切关于他的喜好性格的资料。
即使想要自欺欺人,理智也清楚的告诉她,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出于爱,只不过是伤害她之后愧疚的补偿。
一晚上没能睡个安生觉的安伦来到公司就看到自家老板像是动物世界里的孔雀,花枝招展的释放着自己的魅力。
全然不顾办公室里女同事爱慕的眼光。
想到某种可能性,他冒着贬职降薪以及自己生命安全的诸多问题悄默默的问道:“老板,你跟余经理?”
话还没有说出口,脸上只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男人都懂的表情,头就被厚厚的文件夹砸中。
伤心欲绝的捂着自己的头,安伦有些不敢照镜,害怕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发型因为这么一下,变成了鸡窝头。
薄浅川一个眼刀子飞过来,冷哼一声。
“我和余希?我和她能有什么事?”
嘴上否认着,表情却因为不自在而微微抽搐。
安伦见老板的别扭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立刻举手投降。
“好的,您和余经理水火不相容,你们什么也没有。”
“我看你挺闲的,是不是需要点事儿来打发时间?”
“老板,我错了。”
认错的态度相当到位,一个90度的鞠躬让人无话可说。
薄浅川更刻薄的话被堵在喉咙里,“啧”了一声表达无可发泄的火气。
像是在自言自语,薄浅川又说道:“她害死余苒,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
虽然对他的说法存疑,不过安伦还是看出两人关系有所缓和,不似先前那般剑拔弩张。
随身应和道:“虽然您是老板,可是我还是要替余经理说句公道话,这么多年,她无论是对薄家,还是对你,都尽了最大的心力。”
余希是他职业生涯当中这么多年以来遇到过的最特殊的一位,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冰冰,但经过他暗地里的观察以及某个习惯性蹭吃蹭喝,无良家伙的无意透露。
也足够让他在心中概括出余希的真实模样,用一层一层的冷漠做伪装,在层层冰封下面是一颗炽热着的跳动着的柔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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