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凡背靠着大树,看着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她也不知道,如果真的像夏菡说的那样,自己现在又是什么模样,但是时光不可能倒流,这世上也没有如果,苏慕凡想或许重来一遍的话,一切也还是现在的模样。
苏慕凡和南宫夏菡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殷泽沛他们三人已经喝的酩酊大醉,旁边还站着一脸无奈的秦沉言,看到苏慕凡跟南宫夏菡的身影,秦沉言才松了一口气:“你们总算是回来了,这三个人喝得已经是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南宫夏菡看了一眼地空着的酒坛,轻拍着殷泽沛的肩膀,“你们这究竟是喝了多少啊?”
醉眼迷蒙的殷泽沛抬眼看向南宫夏菡,唇畔浮起笑意,“夏菡你回来了,我跟你说哦,琉殿主他跟我说他喜欢凡儿,他跟我说他喜欢凡儿,可凡儿是容疏的妻子,他怎么能喜欢凡儿呢?”
听着殷泽沛的醉话,南宫夏菡和秦沉言都下意识地看向苏慕凡,却发现苏慕凡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没有听到殷泽沛的话一样。
哪知已经烂醉的琉亦狂听到殷泽沛的醉话,也是开口道:“可是殷容疏呢?他人在哪里?他已经死了,死了,他没办法照顾苏慕凡了,这些日子都是我在她身边,他已经死了、死了。”
苏慕凡眸光微敛,看着幻薇沉声道:“他们都醉了,把他们送回各自的房间休息吧。”说完之后便是转身离开。
南宫夏菡看着苏慕凡离开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如果容疏真的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因为凡儿这辈子是不可能爱上别的男子了,如果容疏真的死了,凡儿的后半生一定都会在思念他的日子里度过。
苏慕凡走到院中的小湖边,在湖边的石阶上坐下,清澈的湖水中有鱼儿游过,看起来无忧无虑,耳畔听得有脚步声传来,苏慕凡并没有回头看,便是轻然出声:“你是不是也认为容疏已经死了?你们大概都以为我是在自欺欺人吧。”苏慕凡的嘴角漾起一抹苦笑。
秦沉言在苏慕凡的身边坐下,他的声音很轻,似乎在斟酌该有什么样的语气跟苏慕凡说这番话,“其实说实话,已经一年过去了,我心中也很怀疑容王是否真的还活着,但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愿意相信容王真的还活着。”也许只有这样相信着,她才会有继续生活下的力量吧。但是他也理解琉亦狂的心情,已经一年了,一直都是他守在苏慕凡的身边,但是却仍旧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心里应该是很难受的。
苏慕凡伸手拨了一下平静的湖面,声音很轻,“我这个人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是一辈子,没有其他的可能。”
秦沉言轻笑,“这是你的优点,这世上有很多人都是做不到的,应该说是能做到的人很少。”
“哥哥,苏姐姐。”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秦沉言和苏慕凡都是回过身去看,站在那里的不就是秦斓蝶吗?苏慕凡微微一笑,这些日子,小蝶一定是担心坏了,苏慕凡的目光又转向秦斓蝶的身边,这不是自己曾经在秦沉言的生辰宴上见过的向青岚吗?
“小蝶,你怎么来这里了?爹娘呢?”秦沉言走到秦斓蝶身边,他还以为他们要明天才回来呢。
“我来这里自然是来找你的啊,爹娘也已经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明知道夷陵郡爆发瘟疫了,你还留在这里,你是想让我们担心死啊。”秦斓蝶说着眼睛里便是有了泪水,秦沉言轻笑着抬手擦去秦斓蝶眼角的泪水,“我怎么可能知道是瘟疫,我只是想让你们一起出去散散心,游玩一下,没想到这么凑巧。”
秦斓蝶眼睛里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你说谎,你以为我这么好骗吗?什么一起游玩,你就是哄着我们离开,自己一个人留下来,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我们可怎么办?”自己可是只有这么一个亲哥哥啊,从小就是宠着自己,万一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是要伤心死的。
秦沉言拍着秦斓蝶的肩膀请哄着:“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事吗?别哭了啊。”
而此时,站在秦斓蝶身边的向青岚则是打量着站在湖边的苏慕凡,其实当她第一眼看到苏慕凡的时候是很惊讶的,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她记得这张脸,尽管当时她穿的是男子的衣衫,而现在的她却是一身女子的装束,难怪当时在沉言生辰宴那天,自己总是觉得沉言看那个苏公子的眼神很不一样,原来这苏公子竟然是一个女子,沉言就是为了她才甘冒生命危险留在了夷陵郡,他明明知道夷陵郡已经爆发了瘟疫,却还是决定要留下来陪着这个女子。怪不得沉言一直都很逃避这场婚事,原来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别的女子,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容貌极美,气质也是出众,临水而立的她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纯净气质,特别是她的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