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语气很是缓慢,透着一股子阴冷,隔着一扇门,苏慕凡都是脊背发凉。
“皇上可以试试看。”殷容疏的语气坦率平稳,但是苏慕凡却从中听到了威胁之意,原来他也有对人这么不友好的时候,苏慕凡暗暗地想。
房间内,两个男人互不相让的对视,似乎在较量着什么一般,却只见那九五至尊之人嘴角突然浮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眼角瞥向门口的方向,“你竟然把那块血玉送给了她。”语气有些耐人寻味。
“不要打她的主意!”是苏慕凡从未听过的殷容疏染了怒气的声音。
苏慕凡心中一跳,抬手欲叩上门扉,房门却是被突然打开了,苏慕凡装作惊讶地看着面前之人,“见过皇上。”
那皇上微微点头,眼睛却是似有若无的扫向苏慕凡腰间血红的玉佩,脸上少有地浮现笑意,“容王妃真是好福气。”
苏慕凡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暗自猜测着他的话里究竟暗藏了什么深意。
“发什么愣呢?”熟悉的声音传来,苏慕凡惊觉殷容疏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柔和平静,一点都不像刚刚跟人发生过争执的样子,但是苏慕凡心里却是有些担忧。
苏慕凡上下打量着殷容疏,半晌之后悠悠开口道:“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那双眼睛太过于清透,殷容疏轻笑着避开,“你想知道什么?”
“这枚玉佩是怎么回事?”那鲜红的颜色握在苏慕凡的手里仿佛在流动一般,这是殷容疏送给她的开张贺礼,尽管知道名贵,但当时苏慕凡也没有多想,不过听皇上刚刚提起这枚玉佩时的语气,明显是另有隐情。
“这块血玉是当初父皇送给我的,后来我让人雕成了玉佩,一直放着没动,前段时间想起来了,正好送了你作为天衣阁开张的贺礼。”殷容疏说得坦诚。
苏慕凡哪里就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说辞,不过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脸上漾起笑意,“那你岂不是亏大了,这么好的东西,白白送给了我。”
殷容疏却是转移话题,“皇后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苏慕凡转身走至书架前看了看,随意道:“她跟我还能说些什么,客套话而已,哦,对了,忘了告诉一件事,”苏慕凡表情有趣地看向殷容疏,“今天晚上的宫宴,泽王殿下大概是来不了了。”
“因为南宫夏菡?”殷容疏也是笑。
苏慕凡打了一个响指,“答对了。”说罢,苏慕凡的脸上迅速换了无力的神色,“其实我宁愿跟夏的。”
“因为可以看到俊朗不凡的男子?”殷容疏也是打趣。
苏慕凡却是突然认真地看着殷容疏道:“不,要说俊朗不凡,天下哪有任何一个男子及得上你。”
殷容疏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只见苏慕凡缓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把头放在他的膝盖上,散落在肩头的青丝几乎垂到地上,表情有些柔弱可怜,殷容疏似乎受到牵引一般,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摸她柔软的青丝,一下一下,有着纵容的味道在里面。
苏慕凡隐约地听到殷容疏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高兴了。
夜幕降临,殷泽沛果然没有回来,此时百官大概也都到齐了,有宫女前来通报说宫宴要开始了,苏慕凡哀叹一声,“什么宫宴啊,一定会消化不良的,还不如在家啃馒头呢。”光是想想那样的场面就头疼,动不动就要行礼什么的,还要时时注意自己头上的脑袋,简直太折磨人了,南宫夏菡说得对,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夷陵郡跟京城比起来那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
殷容疏轻笑,“别担心,你只顾着吃就好了,还有我在呢。”他最见不得苏慕凡萎靡不振的样子。
等他们出现在宫宴的时候,那场面跟巨星出场差不多,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们,一个不良于行的病弱王爷,一个命里带煞的丞相千金,这组合还真是耀眼。
殷容疏,在场大多数的人都见过,先皇在世的时候总喜欢把他带在身边,御书房也没少呆。不过苏慕凡可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传闻中命里带煞的丞相千金似乎看起来很不一样,本以为从小养在乡下的女子总是有些粗野的,不过看她的举止动作,虽然不是处处都合规合矩,但是却让人看着舒心,旁边有些女眷已经交头接耳地讨论了起来。
宫宴还没有正式开始,在场的人也都随意了一些,独孤介就端着酒杯过来了,问道:“泽王呢?怎么到现在都没看到他人?”宫宴马上就开始了,这小子跑哪儿去了。
苏慕凡仿若不闻,只是低着头喝茶,殷容疏代为回答,“他今天晚上大概不会来了,南宫夏菡那边出了一些状况。”
独孤介面上露出了解的神色,跟殷容疏碰了一杯酒之后便走开了,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旁边的平南王见自己的儿子神色似乎有些不对,便出声相问,独孤介只道是没什么,举杯的瞬间却又是忍不住看向苏慕凡的方向,刚刚还在低头冷漠不语的人,此刻却是言笑晏晏地看着身旁的男子,眼睛里满是柔和的情意。
独孤介仰头饮尽杯中酒,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原来,原来她早已看出自己的心思,却是这样不动声色地拒绝。
而这边的苏慕凡怎能看不出独孤介的心思,心里一时有些烦躁,举起酒杯就欲送到嘴边,却是被殷容疏拦住,“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