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容疏和苏慕凡离开的时候,殷泽沛也是出了驿馆送他们,自然也少不了说起在来青华郡的路上遇袭的事情,这件事殷泽沛也是心有余悸的,就算出发之前已经想过那些人很有可能来刺杀皇上,可是那时的情况真的可以说是惊险,那些杀手的行动极其迅猛,侍卫们都还来不及反应,他们就已经往皇上的轿撵而去了,如果不是事先换了一个假的皇上在里面,那皇上是否会受伤也是不好说。
“那个人的手下都是经过严格甚至是残酷的训练的,他们的身手和反应能力都不是一般的侍卫能够比得了,这是他们的优势,他们的劣势是人数太少,如果正面冲突,人数上巨大的差距,他们也很难有胜算,所以他们定然会看准一切时间突袭。不过,我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殷容疏便是把那天他们看到那几具恐怖尸体的事情跟殷泽沛说了。
“我担心这凶手万一跟那个前朝后裔有关,情况就比我们想象得要更加复杂了,而且我的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思来想去,觉得那个凶手跟那个神秘的前朝后裔有关系的可能性很大,那个前朝后裔太神秘,殷容疏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后招。
殷泽沛听了殷容疏的话,语气略带懊恼道:“容疏,我们太被动了,似乎一直在被他牵着鼻子走,我们只能防着他随时有可能的刺杀,还要防着所有可能是他的人的朝廷命官,我觉得简直太窝囊,如果能跟他正面地痛痛快快地打一仗就好了,现在这般被动也太憋屈了。”这叫什么事啊,只能被动挨打,不能主动出击。
“正因为他知道正面跟我们对抗的话他一定赢不了,所以才会努力隐藏自己的踪迹和实力,让我们无法主动进攻他,只能等着他自己现身,接受他突如其来的袭击,就算我们再憋屈也没有办法,因为我们无法查到他的踪迹,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在明敌在暗,这简直对我们的确是太不利了。”殷容疏的声音响在寂静的秋夜中,有几分清冷的味道。
苏慕凡只是走在殷容疏的身边不说话,几百年的精心谋划,的确是不可小觑,或许他们现在看到的还只是那个人实力的一角,这皇帝的位置真的有那么好吗?值得这么多人打破了头、流尽了血也要爬到那个位置上去,然后呢,就像殷熙瀚一样做一个无情无爱的孤家寡人,实在是太无趣,也太不值得了。
可是苏慕凡这样想,不代表所有人都这么想,越是离那个位置最近的人对那个位置的渴望就越强,在强烈渴望的刺激下,他们是什么事都做得来的,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
虽然,皇上已经到了青华郡,但是在举行祭典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礼部的官员还有随行的那些太监、宫女需要事先在桐定山庄里先布置好一切,这么一来,桐定山庄就显得格外地热闹起来。
当然,殷泽沛也是需要亲自上来指挥的,这是殷泽沛第一次进到桐定山庄,很难想象这里不就以前还是一片灰烬,也很难想象这里再一年多以前曾经发生过一场血腥之战。
殷泽沛在桐定山庄忙碌的时候,殷容疏跟苏慕凡却是不在山庄之内,两人此时正在泛舟江上,苏慕凡轻轻偎在殷容疏的怀中,两人都安静地没有说话,但是苏慕凡是有一些明白殷容疏的心情的,一年多以前,桐定山庄的弟子死伤大半,跟桐定山庄一起化为了灰烬,现如今,桐定山庄虽然恢复了原状,一切似乎都跟以前一样,可是却已经很不一样了,因为桐定山庄的那么多弟子再也回不来了,那些曾经效忠于他的桐定山庄的弟子都是因为保护他而死,如今皇上亲来桐定山庄祭典一年之前再桐定山庄死去的亡灵,容疏的心情又何尝不复杂?
苏慕凡把手中的玉笛递到殷容疏的手中,“容疏,你给我吹一首曲子吧。”
殷容疏轻笑接过,修长的手指似乎跟玉色的笛身融为一体,笛声起,苏慕凡微微侧头看着殷容疏的侧脸,这个男人生来就该如风般轻灵、如月般明朗、如玉般温润。
如果此时能有人看到这艘不起眼的竹筏的话,定会觉得眼前的这一幕竟是如画卷般美好。
准备了两天之后,终于到了皇上亲自前往桐定山庄祭典亡灵的日子,在青华郡及附近驻守的官兵全部聚集到桐定山庄周围,从皇上上山开始,周围都是有官兵列队保护,而那些围观的百姓们也被拦在山下,暂时不得上山。
待到皇上一步步走到桐定山庄大门前的时候,那些围观的百姓们才被准许上山,但是距离皇上还是保持了很远的一段距离,本来松杰将军是不赞同让百姓们围观的,这般混乱的情况下,很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但是殷熙瀚却认为既然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就让那些好奇的百姓们亲眼看看,自己当着全天下的面儿祭典那些亡灵,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话好说,如此也算是一劳永逸,堵住了那些好事之人的口,既然皇上坚持如此,那其他的人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就按照殷熙瀚说的,允许那些百姓们上山围观。
皇上在桐定山庄大门前站定,武林各门派的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