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凡轻笑着摇头,当初赐婚圣旨下来的时候,是谁在那里骂个不停?
对于皇上已经来到青华郡的消息,殷容疏和苏慕凡自然是没有透露给其他人,现在只等着殷泽沛率着队伍到来,这祭奠仪式才能开始,不过近日来,青华郡犹是热闹,皇上亲往桐定山庄祭拜的事情已经传开来,许多百姓都是闻讯而来,或则想要一睹龙颜,或者是好奇这祭典的仪式,或只是单纯想要看一出热闹,总之青华郡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祭典那一天的到来。
难得闲暇的殷熙瀚也是在青华郡走走逛逛,多年以前他曾经来过这里,当时他还不是皇帝,那时的青华郡也是山清水秀,灵气逼人,可是那时候的自己却是无暇欣赏这里的美景,因为他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一探桐定山庄的究竟,桐定山庄是殷熙瀚心里的一个结,它代表着那是殷容疏最强大的后盾,桐定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就如同皇宫一般的存在,他是嫉妒的,嫉妒殷容疏能够得到父皇唯一的疼爱,还有一个再江湖中地位显赫的外公,似乎自己怎么努力都不能超过他,这让殷熙瀚沮丧。
殷熙瀚走在青华郡的街市上,这的一切似乎都很慢,所有的人都是不急不缓地走着,这里跟京城有很大的不同,美得就像是一幅淡墨山水画,殷熙瀚嘴角扯起一丝苦笑,这么美的景色,当时的自己竟然错过了,如今再来到这里心境跟当初也是大不相同了,想来,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又错过了多少。
在路过一间茶楼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正在说书,殷熙瀚也就走了进去。只见方台之上,有一年纪略长的老者正在说话,楼上楼下的客人俱是聚精会神地听着,那人说的正是当初一年之前发生在桐定山庄的时候,深情并茂,仿若亲眼所见。
虽然事情大致的经过临夏国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但是经过说书人这么一说,难免加上了一些夸张的色彩,而殷容疏的死而复生也被他说的神乎其神,还有苏慕凡如何在官兵的追击下逃脱,并且生下她跟殷容疏的孩子,描述地更是险象环生,下面听得也不禁紧张起来,当然这说书人自然是经过了夸张的演绎,甚至是胡编乱造了一些情节,但是却更加地让听书的人着迷。
站在殷熙瀚身旁的松杰将军仔细观察着皇上的脸色,发现皇上表情依旧是平静,似乎并没有在意那说书人的言辞,松杰将军心中不禁暗自纳闷,皇上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啊?
直到那说书人说到下回分解,在场的人都是起哄说再接着说一回,可那老者也只是笑笑,便走下台去,身影隐没在幕后,很快就不见了,茶楼里的这些客人虽还是意犹未尽,却也无可奈何,想着明天要不要再接着来听下一回。
殷熙瀚也是起身走出茶楼,松杰将军将银子放在桌上,也紧紧跟上,犹豫了半晌之后,松杰将军还是开口道:“要不要属下去找那个说书人警告一番。”这般言论出来,皇上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只怕是……反而容王和容王妃一时名声大噪。
殷熙瀚何尝不知道松杰将军心中所想,只是这些事情他早已经预料到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说书,本来就是戏说,不可作数,如今在青华郡聚集的这些人都是对这件事感兴趣的人,说书人也是迎合百姓们的兴趣,罢了,他不说,别人也要说的,就让他们说去好了。”殷熙瀚不知道这是不是那个人想要挑拨自己跟殷容疏关系的手段之一,但是在这种时候临夏国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上次自己让人查的颜妃,果然是有问题,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心都有些发冷,那个人竟是已经把手伸到了后宫之后,朝堂、后宫,在自己的身边他都安插了人,如果不是颜妃试图挑拨自己跟殷容疏的关系,自己也不会把她跟那个人联想在一起,如今,自己的身边还有几个人是能够信任的,现在的他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不敢睡太熟,生怕在不知不觉中被人给害了。
南宫夏菡跟殷容疏和苏慕凡一起进了桐定山庄,对于住在山庄内的这些人,苏慕凡只说南宫夏菡是自己的好友,那些江湖中人虽然有些疑惑,却也不好多问,心中却是暗自猜测,既是容王妃的朋友,那应当也是朝廷中人了,不是说泽王妃和容王妃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吗?难道这位就是泽王妃?这样想着却又是暗自否认,如果她是泽王妃的话,那泽王爷又在何处?想来应该不是泽王妃。
虽是小别,但是这般重逢也是值得庆贺的,当天晚上,苏慕凡就在院子里摆了一桌子的菜,还准备了一壶好酒,谢宜修和崔明远也是前来作陪,初秋夜晚的清风已是带上了凉意,殷容疏吩咐幻薇回房去取来披风给苏慕凡披上。
正在这时,那江欣然也是过来了,她听说苏慕凡带回来一个女子,便也好奇想要过来看看,没想到正是碰上他们几人碰杯。
江欣然微微嘟嘴,“你们一起喝酒都不叫我。”语气里颇有些委屈的意味。
这几天来,苏慕凡已经很清楚这丫头演戏的功夫了得,这时只怕也是装出来的,苏慕凡笑着向她招手,“你不是还小吗?哪能让你喝酒,没想到你自己倒是寻来了,快坐吧。”
江欣然果然迅速绽开笑颜,在谢宜修的身旁落座,“这位姐姐是容王妃的朋友吗?却不知叫什么名字。”江欣然看向坐在苏慕凡身边的南宫夏菡。
“我叫……夏寒”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