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家吗?”
听到秦役的问话,沈役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我在家里倍受宠爱,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我比起大哥来什么都不是。”
“嗯,”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你准备去何处?”
“我想回北凌关。”
“那便回。”
天色还没全黑,秦役就收到了任务下达的通知。
小8:“役役,你又得马不停蹄的赶路了,如果超过十日,那这任务就要失败了。”
她毫不迟疑:“好。”
小8松了口气。
虽然知道这样她会很辛苦,但是它已经没有多余能量了,如果这个任务失败,不止它会被销毁,她也要凉。
夜色完全降临下来之后,那些乞儿看到他们俩还没有离开的意思,脸色顿时都不好了,就在他们隐隐开始躁动的时候,秦役起身了。
她躬身抱起沈役,往外走去。
沈役:“……”在清醒的时候被这样抱着,真的有一种诡异的羞耻感。
“我可以自己走。”
“太慢。”
“……”
城门已经封闭,她抱着他行走在夜色里,隐隐听到其他巷子传来关于医馆被大肆搜捕的讨论声,她双眸幽深,脚下一转,一个跃起调到另一条巷子,避开了街道巡逻的守卫。
她一路靠近着城墙四周盘旋,直到小8确定了没有守卫的城墙一脚,才带着沈役快速走了过去。
秦役连夜带着沈役以轻功赶路,知道天色亮起时才停留在了一个小镇上。
她把他放在了小镇外,一句话也没说就飞身离开。
沈役看着她逐渐远去直至消失,瘦弱的身体在空寂的镇外显得有些凄凉。半响,他抹了抹眼睛,走进了小镇。
纵使秦役再赶,也因为身体的疲累降下了速度,堪堪在第九日才赶到了北凌关,离时限只差一日。
此时的她风尘仆仆,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连背后的琴都黯然了不少,苍白的面庞上一双布满血丝疲倦的眼更是让人心惊。
小8快要心痛死了。
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好好休息,也没有好好吃饭了。它能感受到她的全身都在叫嚣着要罢工,却被她强撑着。
“目标位置。”
“……”
……
还是来晚了些。
咕咕国这次是真的发了狠,发动了所有潜伏的人作为新兵进入北凌军,待所有人都混进去后就迅速开始了动作。
烧粮,烧房,刺杀大将军,刺杀军师,刺杀医师……甚至在水里下毒。
好在那天曲修远正好亲自去打水,发觉了水里的毒,立刻派人去禀报将军,并花费一番心思解了毒,才没造成北凌军更大的损失。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们的粮草被烧了大半,大将军死了,几个副将和一部分老兵也死了。北凌军一时群龙无首,而咕咕国很快又派了三十万兵马前来攻城。
十万人马攻城,二十万人马在后蓄势待发。
这一次咕咕国是铁了心的要攻下北凌关,准备的各种攻城器械也十分充足,撞城门的,攀城墙的……全都带着不要命的凶狠。
一时之间北凌军往下砸石射箭的速度竟比不上他们换人攀城的速度。
军师在脑海中把北凌军众人过滤了个遍,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找到足以担任将领的人选,直到顾舒换上盔甲提枪上前,他才做出了决定。
顾舒的武力值不输男儿,甚至比很多北凌军更甚,这些时日更是一直跟着众将士训练,军中将士早就对她刮目相看,何况……她是秦役的徒弟。
京都里贤王世子是被秦役所杀的事情他们并不知晓,只秦役上一次在两军大战之时以一己之力吓退敌军有目共睹。
顾舒暂代北凌军主将,直至朝中派来新大将的事情就这么被北凌军接受了。
……
秦役脚踏轻功携琴而来的时候顾舒已经作为主将三四日,而城门将破。
纵使她一身脏破,仅凭那身姿那手中的琴,没有谁认不出来。
北凌军大喜:
“师傅!”
“秦医师!”
“秦神仙来了——”
咕咕军参与过上一场战役的兵下意识的后退,惊慌失措:
“是那妖女!”
“那妖女又回来了——”
“快退!”
“……”
咕咕军新兵没见过秦役的人也被他们搅得大乱。
秦役停在北凌关的城墙上,盘坐在上面,赤红的双眸已经快要看不清,五指在琴弦上一扫,犹如实质的音波成扇形往外扩散,直击咕咕军。
这一次她没有控制力度,用了仅存的所有内力,耗费所有心神,曲音高低不平、紧密相接。
位于音波之内的人顷刻间五脏俱损,七窍流血,无一存活。
音波尚未及到之处,咕咕军吓得shī_jìn,慌不择路,疯狂奔跑。
一时之间,所有的北凌军看着城墙上危坐的弹琴女子,视如神明。
这不是神仙手段又是什么?哪个人有本事弹指间夺去几万甚至十几万人的性命?有她的庇佑,北凌关将无懈可击!
北凌关外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少数人逃了过去,大多数人永远留了下来,成为尸体躺在地上。
秦役停下时双眸已经彻底看不清了,她体内内力在经脉中紊乱的冲撞,一口热血喷喉而出,直直的往城墙下倒了下去。
“师傅——”
顾舒二话不说跟着跳了下去,虽然没被秦役教会轻功,但也凭借着内力无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