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地处中洲,已是平原与丘陵相结合的地形,奇峻的罗浮山自然是中洲的最高山。
山风轻轻的吹在脸上,让杜若觉得很是放松。他们一行降在了罗浮山下一个隐秘的密林中。
因是傍晚时分,通往罗浮山下镇子的官道上不少归家的行人,或是出门买卖的,或是樵夫渔夫,或是进山收药的,总之这个时辰正是归家的时候。
胖虎与小黑已化作寻常猫狗的模样,青云也施法给二人换了身最寻常的粗布麻衣,如今除了二人不凡的面容,从其他方面看,与普通凡人已一般无二。
胖虎索性缩进杜若的乾坤袋,他在这罗浮山生活了上千年,对山下的镇子并无多大兴趣,莫不如睡一觉来的实际。
小黑对周遭倒是充满了好奇,毕竟他很少下合虚山,一直都在山中修炼。此刻他已化作普通的猎狗一般大小,二人一狗走在路上倒也不显得特别扎眼。毕竟带着猎狗入山打猎的人也不少。
走上官道,虽仍处于郊野之中,但却多了几分烟火气。
走在他们前方是个樵夫,他挑着两捆干柴,走的快而平稳。
二人手中没有猎物,神态与走路的方式也显得有几分悠闲,倒不像是进山的猎户,而是来这罗浮山中游玩的青年男女。
很快二人一狗便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嗳!你们两个进山打猎怎么没有收获?”此时一个猎户打扮的壮年男子从前方的岔路拐出来,手中提着几只野兔山鸡。
青云早就注意到了他,倒也不意外。“我夫妻二人不是猎人,来这罗浮镇是为了探望亲戚。”
青云索性将他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一并答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你们两个年轻人细皮嫩肉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整天风吹日晒的猎人。”那猎人打量了二人一眼,又看向他们身后的小黑,“咦?你这条狗倒是挺神气。”
方才他的注意力都被二人吸引了,现在才注意到小黑。出于猎人的敏感,他觉着这条狗很有灵性,镇上没有一条猎狗比得上他。
青云没有回话,拉着杜若加快了脚步。他猜得出这猎人对小黑动了心思。
“你看你小两口也不是猎人,不如把这黑狗卖给我。”那猎户追上来,“这么好一条狗不打猎可惜了。”
“大叔,小黑是我爹的猎狗,我爹是山中采药村的猎户。所以不敢擅自做主将他卖给您。”杜若答得诚诚恳恳。她在这山中生活了多年,知晓山里人的直来直往的脾性,若是不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他肯定会一直纠缠的。说不定还会认为二人一再婉拒是为了要个好价钱。
猎狗对于猎人来说可是打猎时候的好帮手,不仅可以快速找到猎物,还能吓跑一些会伤人的野兽。这么一条神气的狗,想必这姑娘的爹也十分重视,肯定不会随意将他卖给别人。或者就算他愿意卖,价钱肯定也是他出不起的。
“嘿!”那猎人憨厚的摸了摸头,倒也不再追问。
但忽然他又似想起什么一般,追了上来,“姑娘,你刚刚说你是从半山腰上的采药村来的?”
杜若点了点头。
“咦?这就奇了怪了,进山的石桥不是塌了吗?你们是怎么下山的?”
杜若看向猎人,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哪座石桥。那道石桥建在两道险峰间,底下便是万丈深渊,是进山的唯一通道。
杜若不擅长说谎隐瞒,她有些心虚,不知道怎么回答。
倒是青云替她圆了过去,“我前些日子带着妻子回乡探亲,这一来一往就花了一月有余,因此并不知晓那石桥塌了。”
说罢他又看向杜若,“这下可如何是好?”
那大叔也是个淳朴憨直的人,二人的话明明有些前后矛盾,但也没有多想,立马宽慰道:“你们先在罗浮镇的亲戚家歇歇脚,镇里已经在组织义工修桥了。兴许过几日你们就能回家了。”
杜若点了点头,朝那大叔道了谢。
那大叔“嘿嘿”一笑,这夫妻二人明显就是新婚燕尔,老夫老妻哪能像游山玩水一般有这种闲情,他抬头看了眼天色道:“你小两口也快些走吧,天快黑了,这林子也不见得太平。”说完便加快脚步,不一会儿便消失了在了前方。
“我有些担心。”不知为何,杜若有些不安。那座石桥是罗浮山中的大理岩造成,坚固异常,没有极大的外力是不可能塌的。
“有我在。”青云仍旧淡淡的。其实他心中已做好了打算,等进了镇子安顿下来,他便会派小黑进山查探一番。
杜若轻轻的答了句“嗯”,她自然是相信青云的。
天色将暗,二人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很快,罗浮山下的镇子也就到了。
镇前立了个古朴的牌匾,上面书着“罗浮镇”三字。牌匾后是一户一户的人家,此时每一户人家都点了油灯,窗户里发出暖黄色的光亮。
罗浮镇是东西往来的一个重镇,况且这罗浮山脉绵延数十里,这罗浮镇所在是这方圆百里唯一一个适合大规模聚居的地方,因此这镇子自然不算小。
这镇上杜若虽然来过的次数不算多,但也还算熟悉。
罗浮镇上一共有两家客栈,一家在西街,一家在北街。杜若打算带青云入住北街那家客栈。倒不是因为这家客栈有什么特色,而是脚程要离他们近一些。
一路穿过罗浮镇,小黑伸长脖子向四周好奇的张望。如今已入夜,长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