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壮受伤了,这十里八村谁能打伤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王大壮受伤的消息,我心里是又急又气。
王大壮憨厚老实,做人又和气,虽然有一身蛮力,但他从不主动欺负人。
就连村里面的小孩,都知道不用怕这个五大三粗的大个子,可以从他的口袋里掏糖吃。
这样的大壮,居然有人对他下手,良心都被狗吃了吗!难道不知道这个傻大个是我韩小邪罩的吗?
我追问王叔王婶大壮到底怎么了,可这两位老人只顾着抹眼泪,唯一能正常沟通的郭爷还不清楚具体情况,只知道王大壮现在在家养伤。
我强压下心里的火,直奔王大壮家去了。
才到王家门口,我就听到里面一阵咳嗽,还有痛苦哎呦声——是王大壮!
以王大壮的体质,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很少,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发出这种声音。
我皱起眉头,走进里屋,就看到王大壮光着上身躺在炕上,身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划痕,有些深得见了骨,大部分都已经发炎了。
王大壮疼得直抽凉气儿,好像不是伤口疼痛那么简单。
看到我来了,他艰难地挤出了个笑脸:
“小邪哥,俺都说了别麻烦你,他们咋还把你请来了。”
看到大壮这熊样,我哼了一声,说道:
“大壮,你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你都伤成这样了,我不来能行吗?要不是你还伤着,我真恨不得抽你一个嘴巴。”
王大壮一边疼得抽凉气,一边给我赔罪,我拜了拜手,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
王大壮的伤以划痕为主,已经被清洗过了,只是都没有愈合的迹象。
而且我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胳膊,那个位置明明没有伤口,可王大壮却痛得大叫,冷汗都冒出来了。
“小邪哥,别,别碰……俺疼得厉害……”
我放开好半天,王大壮才算是缓过劲来,然后说道:
“俺也不知道怎么了,从猪皮庄回来以后,身上疼得厉害不说,每个伤口里都像有蚂蚁在爬,哎呦……”
王大壮的伤口我检查过,非常平滑没什么特别的,不过……
“猪皮庄,你去那地方干什么了?”
“俺……俺不能说。”
“连我都不能说?”
“……莹莹姐不让俺跟你说。”
“我靠,是田莹莹跟你关系近,还是咱俩的哥们铁,我看你是要当叛徒啊!”
“呃……”
王大壮支支吾吾,犹豫了好半天,最后才说道:
“俺,俺和你说,俺跟小邪哥关系更铁!莹莹姐她上个礼拜……上个礼拜带着俺去猪皮庄捉妖了。”
噗!
听到这句话,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以田莹莹的道行,画几张符驱赶一些游魂绰绰有余,对付稍微厉害点的缚地灵就束手无策了,捉妖……这对她来说无异于作死。
而且猪皮庄的妖邪我知道一些,跟我们三牛村的一样,它也是一只河妖,而且处于长期没有被镇压状态。
爷爷年轻时去过一次猪皮庄,曾经跟这只河妖对峙了三天三夜,最后也没有下手镇压它。
爷爷后来告诉我,要镇压此妖非常不容易,而且也没有必要。
可是田莹莹这傻妞,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去了,而且把王大壮都带累得伤成这样。
“那傻妞呢,也受伤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王大壮嘴角抽搐着,忍着疼对我说道:
“这不又到七月了吗,猪皮庄准备了几百头大肥猪祭河神,可是祭了之后一点用都没有,河水又急又浑,然后他们庄养猪场的场长就找到了莹莹姐……”
猪皮庄的河妖与村民互不侵犯,前提是每年都要用肥猪来祭祀它,每次都要几十上百头。
只要祭了河神,猪皮庄的庄稼就会长得特别好,反之就算雨水充足庄稼也会枯死。
每年的祭河神,对猪皮庄的村民都是一种负担,尤其是猪皮庄的养猪场,祭祀的猪都来自这里。虽然祭河神是全村的事,大伙会凑钱问养猪场买。
但养猪场还是要给一个大大的折扣,上百头猪几乎不赚钱。
可是今年祭了河神之后,那怪物非但没有保丰收,反而还在水里作怪……正巧五羊屯的事情之后,田莹莹的名气打响了不少,我又在家闭门不出。
于是猪皮庄就请了田莹莹,田莹莹不知怎的又把王大壮叫去做了帮手。
“莹莹姐,其实也挺厉害的……”
据王大壮的描述,田莹莹来到猪皮庄之后,先是问清了河妖所在的地方,恰巧猪皮庄的猪毛河上也有一座桥。
于是田莹莹一拍脑袋,直接判断河妖就躲在桥下,我也不知道做过什么,竟给了她一种所有的河妖都躲在桥下的错觉。
然后田莹莹让王大壮削了几个大木钉子,朝桥下扔了下去,木钉全都直直的扎到河底,河妖没有半点露头的迹象。
这下子,就连请她来的养猪场场长,都不免开始质疑她的本事了。
于是田莹莹为了保住面子,竟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从上游把河水截住,然后抽干河水,让河妖无所遁形。
我猜测田莹莹之所以想这么干,是要效仿我在五羊屯提议伐掉大柳树。妖在树下跟妖在河里,好像区别不是很大。
这可是个大工程,猪皮庄的人不知怎么想的,还真就配合田莹莹这么干了,和难免让我有了种五羊屯的人都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