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与奎茵最终还是在诺林希尔的眼泪中出发了。与之前所料无二,虫群没有对这两个大摇大摆经过自己身边的人类有任何反应,最大的不安因素也就是在经过一条刺蛇身旁时,它似乎将晨星与奎茵当成了逃兵,龇牙咧嘴一阵之后,却被奎茵一眼瞪了回去。
晨星与奎茵兵没有选择驾驶代步工具,那些东西发出的噪音很有可能会吸引来不友善的目光。
随着二人的深入,奎茵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眼前的一切已经有些超出了她的认识。异虫不应该是这样,奎茵从阿巴瑟处得来的信息中,清晰的表明,族群在战争中虽然也会有兵种的搭配,也会偶尔出现简单的战术,但多数时间里,还是依靠数量与悍不惧死的冲锋取得战斗的胜利。但眼前的异虫非常奇怪,如同人类正规军一般,这些虫子竟然有了队列,有了指挥者。
晨星也不得不承认,藏在这个族群背后的那个神秘的家伙,确实是有点手段。
时间紧迫,奎茵与晨星此刻加速奔跑在海文星的废墟与丛林间。一天的搜索几乎没有任何效果,所见的只是越来越多参与集结的的虫子。夜幕逐渐的降临,晨星与奎茵也停下了脚步。这样无头苍蝇般的乱撞没有什么意义,奎茵与晨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二人坐在一栋废墟的高楼楼顶,巨大的压力让他们都没有了卿卿我我的心情。
奎茵孤傲的身影正站在几步之外,目光冷酷的看着脚下偶尔经过的虫群,不知道在想什么。
晨星正拿着一段小木棍在地上画着脑海中异虫兵力的分配。存在于脑海中的景象还没有太清晰的概念,但跃然纸上的画面却让晨星有些吃惊。就算是避难所兵力充足,就算是战士战斗技巧高潮,但这恐怖的数量差距,让晨星感觉这场战争完全没有胜算。
奎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说道:“晨星,我无法感知到虫巢的位置,我们该怎么办?”
晨星站起身来,看到了奎茵那有些羞愧的表情。没有释放形态的奎茵与链家姐姐没有任何不同,无论是外貌还是心性。
“那个家伙有意将自己藏起来,感受不到也是正常的,你不要自责。”晨星走到奎茵身旁,拉着她的手走回到建筑物边缘。从奎茵的背后紧紧的抱住了她,晨星问道:“有些事情我想向你确认一下,异虫族群在战斗开始之后,对于突发状况的处理,是个体进行判断还是由指挥官进行统一安排。”
奎茵将身体向后靠了靠,让自己与晨星贴的更紧,双手按住了环在自己腰间的那两条有力的臂膀,回答道:“自然是由个体进行判断,反馈信息虽然指挥官也会收到,但并无法做到即时处理。战场上的信息量太大,即便是阿巴瑟那样的大脑,也做不到整体指挥。战斗开始之前,部队也只能得到进攻的目标以及方法,然后按照既定的战术去执行。而反馈到指挥官处的信息,往往也只是部队伤亡情况已经战斗结果。”
晨星听到奎茵的回答也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想多了。想想也是,按照晨星之前的想象,战场中的每一个画面如果都由一个人处理,再指挥到战斗中的每一个个体身上,先不说这样巨大的信息量会不会让指挥者脑袋炸掉,就光是这种一人操纵成千上万的分身进行战斗的方法,所产生执行力与协同力,任谁掌握了之后,想必早就一统星空了。
既然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晨星也安下心来。任何一件事物的存在,都有它的两面性,正如这个奇怪虫群。一路所见,这个虫群的指挥者有着很高的战术修养,这些本来只知道乱冲乱打的虫群,在他的安排下已经很明显的战术体系存在。既然无法做到信息的实时交换,那这个指挥者势必不会远离战场,因为他需要见到战场上的景象。虫群的这种战术性,虽然增加了它们的战斗力,同样也暴露了这个指挥者的位置。
奎茵无法感知到虫巢的位置,那便不要继续寻找虫巢,退而求其次,击杀掉异虫的指挥官,也是一个可以解决当下危机的办法。
略作休息之后,晨星又一次与奎茵踏上了征程。这次他们已经有了较为清晰的目标,按照晨星之前的分析,能够清楚的收集战场信息的地方,也只能是避难所附近的那两座高山之上。这是一场赌博,晨星很清楚。如果奎茵自阿巴瑟处得来的信息有误,如果这名神秘的异虫指挥官真的掌握了什么先进的方法,如果晨星的判断有误,这都将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但这些都无法阻止晨星进行这场豪赌,十拿九稳固然是可以让人安心,但眼下的情况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让晨星去争取十拿九稳,不赌,就只能眼看着那残酷的结局发生。
运气这次站到了晨星一边,因为到达了目的地的他与奎茵,都发现了这座山的不寻常之处。海文星的地表植物,与阿尔法137没有什么不同,也是高树掩映下,地面多种植物共生的结构。但现在处于晨星与奎茵脚下的这座山,却有了明显的不同。高大的植物生长的比往常更加旺盛,地表的植物却多有凋敝。用某种方法刺激高大植物的生长,掩盖其下的种种变化,也算是一种比较不错的隐蔽手段了。
而奎茵更是发现了一条由杂乱脚印踩出的痕迹。
晨星蹲在这些脚印旁边,笑得很开心,因为他知道,他已经离目标不远了。这些脚印明显属于人类,但海文星上,被虫灾影响已经有几个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