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灏川的视线落在她的鼻尖上,眸子微闪的缓声道:“想跟你谈谈他。崮繆琰尚”他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我肚子里的孩子?”
“嗯,你刚刚已经跟我保证过了,不许生气。不然我们就不谈了,可以吗?”
夏子沫盯着他立体的脸庞看了看,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嗯,你说吧。”
“其实我知道,我谈这个问题是最敏感的,因为自然而然就会让人觉得是我不希望他生下来。第一个会这样想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听他说的这么真诚,她同意的点了点头:“嗯,我确实这样想过。”
“能不能跟我说说,我第一次提这件事的时候你怎么想的?”
“觉得你就是想办法让我把孩子打掉,这样你就不会戴绿帽子了。我这样说你不生气吧?”
他淡淡一笑,轻捏着她的手缓声道:“你是实话实说,这是对我的信任,我怎么会生气呢?你也知道这个孩子跟着经历了两次危险,你身体里被检测出大量的安眠药和迷/药,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比谁都希望这个孩子生下来。可是现在我们要面对现实,如果他是不健康的,以后受苦的还是你。我不希望孩子受苦,更不希望你受苦。所以这个孩子……我们不要了,好吗?”
夏子沫垂了下眼睑,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的大手,沉默了一会儿坦白的道:“其实我知道他是留不住的,之前两次喝了被下/药的饮料,对胎儿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我也很清楚。只是觉得这事应该我来说,你一开口就觉得你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她说的是实话,药物对胎儿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她不是不知道,打掉孩子是早晚的事,只是听到陆灏川提出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总像是被扎了一根刺。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来美国之前对这个男人不信任,或者准确的说在今天之前不信任。
“嗯,我能理解,那现在可以了吗?”
夏子沫沉默了一下,片刻后点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做吧。可是……我爸怎么办?能不能晚一点儿?”孩子一旦打掉她短时间内无法陪在父亲*边,现在正是父亲醒来的关键期,她不希望出岔子。
“这个时间应该是越快越好,否则对你的身体伤害很大。”
“延迟一个星期好吗?就一个星期。”只要父亲醒过来,哪怕是不陪在父亲*边,她只要父亲快点儿醒过来。
“好吧,那就一周的时间,希望岳父这两天就能醒过来。”她现在的心态他完全理解,父亲现在醒过来的希望很大,她当然不想因为其他的事耽误。
一听他谈到父亲,她的眼睛接着亮起来:“我爸今天手指动了几次,你说他明天会不会就醒过来了?”
“只要他能感应到你的存在,醒过来是迟早的事。我们尽最大的努力,但不要太着急。”
“嗯,我知道了。”
受父亲病情的影响,夏子沫这个夜晚睡的很好,靠在陆灏川的身边,她感觉到了一种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因为牵挂父亲,夏子沫第二天醒的很早,嗓子还是有些沙哑,可她顾不上这些,早饭过后就又去了医院。护工离开的时候夏子沫询问了父亲昨天晚上的情况。
“夏先生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什么反应,还之前没有区别。”
夏子沫瞬间有些失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陆灏川握着她的手安慰:“别着急,我们慢慢来。”
“嗯。”
夏子沫去拿了水和毛巾,开始给父亲擦洗脸和手,因为嗓子沙哑,她说话的时候就俯在父亲的耳边。
“爸,您昨天晚上睡的好吗?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您醒了,睁开眼睛跟我说话。爸,其实跟您说句心里话,自从我们家的公司出事后,我明白了很多道理。钱再多,都不如有一个健康的好身体。爸,您早点儿醒过来吧,这段时间女儿过的太孤单了,总有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不知道靠谁,不知道相信谁。爸,您还记得子豪哥哥吗?这段时间我总是会梦到他,但我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他是子豪哥哥。爸,再过一个月就是我妈的忌日了。虽然之前的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九年前到现在的每一年,我知道您都会带我一起去妈妈的墓地。爸,您知……”
正在低头跟父亲说话的夏子沫突然停下来,诧异的看看自己握着父亲的手,刚刚在某一个瞬间,她清晰感觉到父亲的手指动了。
“爸,您听到我说话了是不是?”紧盯着父亲的手,夏子沫大声的喊。
牛太太的喊声让池玉秋的身体踉跄了几步,双腿一软的差点儿倒下去,幸亏扶住了旁边的一把椅子,这才勉强站住了身体。脸色苍白的看着诺大的办公室,嘴角激动的抽动了半天:“我的钱……我的钱……”
多少还保存着一丝理智的池玉秋颤着双手,从包里拿出手机迅速拨通了报警电话:“我的钱被骗了!我要报警!你们快来呀,我的钱!我的命根子呀……”池玉秋说到最后捶胸顿足,人也跟着滑到了地板上,眼眶通红的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想着自己那一千万胸口像被人拿刀子捅过一样。
报警电话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两个警察先问了池玉秋和牛太太一些基本情况,牛太太一直坐在地板上,两个警察把她抱到椅子上,询问她情况的时候她整个人像是傻了一样,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边落泪边喃喃自语:“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