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宕渠以南有座符特山,老夫年轻的时候曾到过此地,可以设计一下羊祜!”霍弋指了指地图。
张遵点点头,道:“此地乃是东去必经之路,向北则需绕到几百里,向南则有无数山谷河流当道,末将虽未到过此地,但读过地理志,列侯说起,也就记起这个地方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地,斩断羊祜的尾巴,让他疼得原地转几圈!大将军姜维部,会和我们协同,让羊祜东冲西突四面楚歌一阵,当然我们不能和他们硬拼,得留着实力以图长远!”
于是,定下了方案,仅仅咬着羊祜一边东进,一边部署。
羊祜心中始终忐忑不安,催动军马迅速东进,这些北方战卒原本都是驰骋于平坦沙场的战卒,现在于潮湿闷热的山地急行军,十分不习惯,他们走得十分艰难。
但是这种山地对汉军来说,是小菜一碟,他们竹杖草鞋,在山林中穿梭,那是从小到大练出来的本事。
所以,赶到符特山一带的时候,晋军已经十分疲累。
羊祜查看地图,询问了一下附近百姓(此地百姓未来及撤走),知道现在已到符特山一带,于是下令在空旷处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一夜,养足了精神,翌日翻山。一面派出了大量斥候,探察翻越符特山的路径。
羊祜自己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又是文臣出身,身子骨并不是那么硬朗,连续奔走多日,已经十分困乏,扎好营帐,就吩咐了手下其他将领,自己意欲好好睡上一觉,可惜心中老是忐忑,睡不着。
斥候来报,说霍弋、张遵的兵马跟上来了,现在三十里外安营扎寨。
斥候来报,霍弋、张遵大营人马调动频繁,有袭营可能!
羊祜揉一揉太阳穴,感到有些头昏脑涨的,问道:“为何不见前往符特山的斥候?”
有掌管斥候的将领答道:“斥候营派出了八百余斥候,尾随两千战卒策应,以防不测,只是已经出发三个时辰了,并无回报!”
“可知此山多大?方圆多少里?”
“这个……还不清楚,《地理志》也并未记载此山方圆几何!只是从地理志能看出,此山周边河谷纵横,东去的话,翻此山乃是最近路径……”
“看样子,我们的斥候和那两千余人,又被汉军吞掉了!他们一定在这里设伏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用再管了!让战卒们好好睡吧,养足了精神,明日一早碾压过去便是,他们最希望我们分兵,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以优势兵力以多打少围歼!我们不能上这个当,大军整体推进,他们就不能奈我何!命令所有战卒,轮班值守,今夜防备霍弋袭营,这个很有必要。霍弋老匹夫跟着刘谌时间最长,深得刘谌真传,诡计百出,对他我们要慎之又慎!”
“诺!”
整整一夜,羊祜一直都在忐忑,但一直没有发生任何事!
羊祜在黎明十分,再一次吩咐值守的将领,睁大了眼睛注意情况,然后稍稍眯瞪一会儿,天色微微亮的时候,大军已经按照早就下达的军令,拔寨启程,因为黎明到太阳热力升起这一段时间,是一天中最凉爽的,热怕了的晋军,最喜欢这一段时间赶路。
“什么事也没有?”
“是,大帅!”
“这个老匹夫到底憋着什么坏呢?他一定是憋着坏的!不然他跟着我干什么!符特山这里是最好伏击地点,得谨慎行事!”羊祜咕隆一句,整理好战甲,下令出发。
“传令全军,不要调零队伍,相互之间跟紧了,注意观察四周,随时防备敌人的弩箭!”羊祜想想,有传了一条军令。大军动起来了。
大军在大山里穿行两个时辰,羊祜所在中军,眼看就要出山了,却并未有传报,说哪一处遭遇了袭击,看样子自己大军整体推进的策略还是有效的,让霍弋无从下手了!
羊祜舒一口气,道:“看来最近被刘谌的各种计谋,打怕了啊!老了老了,胆子就小了!”想起已经杳无音讯的王浑部、想起吃了大亏的胡奋部、还有生死不明的卫部,以及燃烧的粮草大营、被掀开一个洞的皇宫大殿的顶、身边轰然巨响之后死去的扶风王司马亮和摇摇欲坠的军心,羊祜不由有一点胆寒……
名将名帅可以不怕失败,不怕损失人马,但最怕消息被封锁了!
羊祜现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失聪失明、又聋又瞎的猛兽,虽然爪牙还算尖利,但不知道力量如何发挥!因为现在自己和各部之间的联系完全被掐断了!羊祜甚至怀疑,敌人想让自己知道的信息,才会传来,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大多数会被截!羊祜不明白,同样是斥候,己方的斥候为何老是会被敌方斥候猎杀!而且到目前为止,活着回来的斥候,十有**连敌方斥候的照面都没打过,但凡见过敌方斥候的,非死即伤。
有一个受过重伤的斥候曾告诉羊祜,敌方的斥候想让你看见,你才能见到他们,他们手持精巧的弩,根本不用搭箭上弦,箭矢就在弩上的盒子里,发一支箭后,只需要扳动一下机关就立刻又能发射!而且,力道惊人!自己侥幸心的部位可能稍偏了点,遭遇了射击竟然没死,装死逃过一劫,幸好遇到后续部队,才被救了过来!这种人身上披着一层藤蔓草叶一类的东西,脸上抹着一道道的深、浅绿,要是蹲在灌木或者草丛中,根本无从发现……
羊祜认为地方的斥候这种法子很好,下令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