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七倚忙着育幼院和家里两头跑,顺带给清心寡欲的父亲和心有意而矜持着的副院长牵线的时候,在她以为一切都在顺风顺水的进行着的时候。
一件事情的发生,击垮了几天以来,她努力维持的平和生活。
“爸,程阿姨下午约你去看电影儿呢。”单七倚一边择菜,一边冲掌勺的父亲笑着道。
单父无奈,“是她约还是你约。”
“哎,这事儿不就是她开不了口,托我来约呗,性质没差。”单七倚笑嘻嘻的,又拿着择好的菜去外头接水。
地下水哪怕是春天还有点温,单七倚一双手泡在水里,十指青葱,她突然想起某个男人曾经说过要请厨师,不愿意她下厨,白白糟蹋了一双好看的手。
她的出生本来就不怎么好,打小儿没见过母亲,自小被父亲养大,开家长会人家都是妈妈或者爸妈一起来,唯独就她是爸爸。
但是父亲一直对她很好。
她两年不回家,父亲肯定有质疑,但是他却选择了尊重,在她没有准备好如何开口的时候,并没有主动问。
他明明知道在他面前,她瞒不了,也不会隐瞒。
但是他却当做所有事情都不知道,选择了沉默,她只有一个亲人了,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是她父亲。
爱情永远没有亲情来的伟大。
单七倚叹息一声,想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文青了,拿着脸盆回屋,厨房却冒出一阵滚滚浓烟,焦味飘出来。
单七倚惊呼,“爸,鱼糊了!”
她连忙跑进厨房,看到倒地的父亲,脑袋一嗡手中装着洗干净菜的不锈钢脸盆都握不住,慌乱下连忙关掉煤气,手足无措,“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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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没事的。”
单七倚浑身都在轻颤,边上女人的安慰,完全不能给她带来半点镇定。紧绷着的神经好像下一刻就会让她不支倒地一般,哆嗦着,双目无神而慌乱。
“别怕别怕……”程副院长半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无声的叹口气,担忧的目光投向不远处亮着红色“手术中”。
她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如果不是她纠结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给他们送老鸭汤,也许事情更会一发不可收拾。
小姑娘那个时候显然已经慌了神,连拿电话的手都在颤抖,满屋子都是烟。
单父躺在厨房,小姑娘不敢动,就怕是脑溢血或者其他突发疾病,动了反而有生命危险,做到这点已经很不错了。
她哪里知道,单七倚只是脑袋空白,甚至拿起电话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该拨打什么数字。
好像前一刻还阳光明媚,未来的路宽敞大好,一瞬间,天就塌了下来。
毫无征兆。
吓得她六神无主。
搂着她的女人,照样单薄,她感受不到半点安全感,单七倚甚至觉得,这个女人比她更慌更急,更担心。只是已经这个岁数,已经能够控制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