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特别凶?”王旭在这边听到,瞬间愣住了。狐疑地望着众女:“我的样子很凶吗?”
“这个……”众女无言以对。
她们也不明白两个小家伙想表达什么,反倒是微笑静立的孙尚香突然上前,柔声说道:“夫君身上向来杀气很重,两孩子本不熟悉,识人全凭感觉,所以应该直觉夫君很可怕。”
“杀气很重?我身上有杀气吗?”王旭奇怪地道。
众女摇摇头,她们与王旭待惯了,对于他的气势不太守影响。
只有孙尚香笑道:“夫君,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妾身都隐有压力。更遑论他们。”
“原来是这样。”
王旭心下也有些明白了,常年征战厮杀,无论是眼神,还是肢体动作和气质,必然都带着杀伐之气。若是不熟悉,确实会有压力,王征和王萱那么小,又全凭直觉接触人,肯定害怕。
想了想,不由苦笑道:“那怎么办?我岂不是连抱一下自己的儿子女儿都不行了?”
“夫君不用着急,妾身有一个办法。”孙尚香笑着说:“孝子天性单纯。熟悉后很容易习惯,但那样时间比较长,夫君不妨投其所好,自可博取其心。”
“投其所好?”王旭苦笑,当即无奈地说:“我这父亲当的,实在可悲!罢了。大家先吃饭吧,以后再说。”
众女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得彼此招呼着,将这事儿给岔过去。
席间的气氛倒是很温馨,几女都知书识礼。主动与颜明和孙尚香交谈,聊些家事,倒也其乐融融。
为父王旭怨念重重,因为两个小宝贝都很大气,颜明和孙尚香略微哄了下,就亲热地让她们抱在怀中,唯独他一出声,两小家伙就立刻吓得面无人色,躲躲闪闪。
到最后,他只能独自生着闷气,羡慕地看着众女逗弄两个小家伙。
饭后,王旭没有歇息,第一时间带着众女与两个小宝贝奔赴王府,看望父母和两个姨娘。
这两年出了那么多事,他也没回去看上一眼,着实牵挂甚深。
尽管有所心理准备,可最终见到几位长辈,他还是深深震撼了。
两年多不见,王谚已是两鬓斑白,明显老了很多,看到他的第一眼,正在书房写字的他,猛然怔住,毛笔失落在地,久久都没有说话。
母亲和两个姨娘本在午休,闻听下人禀报,当即匆匆起床奔来。那一瞬间,三人都哭了,他的生母更是痛哭不止,若非被徐淑等女及时扶住,恐怕都栽倒在地。
王旭此刻哪还有什么霸主风范,畏惧地缩在角落里,内心填满了愧疚。
王谚看着他,气得浑身颤抖,可最终还是没有训斥,反而叹道:“子阳,我们老了,为父如今也没有本事帮助你什么,可你为何连生死之事也不告知一声,让你母亲率先从百姓口中得知,这是何意?”
“你可知道,那一刻,为父与你母亲是何等伤痛,宁愿当年没有让你起兵,宁愿当年避世隐居,宁愿看着你幸福成长,你可知道,你母亲当年生你,就留下暗疾,这么多年来,聚少离多,此次你生死不知,她突然闻讯,因无心理准备,遭受重大打击,已是哭得双眼模糊,难以视物!”
“子阳啊,军国大事为父亦知轻重,可不论如何繁忙,如何危险,能否先给为父通个气,让为父有些准备?”
“失明?”王旭浑身颤动,双眼一黑,差点直接昏厥过去,从小到大,母亲对他的宠溺,堪称当世之最。
“不可能,不可能!”
难以置信地说着,他已是暴怒,前所未有的暴怒:“我临行前下令全面封锁消息,若有死讯,先告诉父亲,怎么会这样泄露的?谍影呢?死哪儿去了?”
徐淑见其愤怒至此,当下疾声道:“不要着急,母亲的眼睛还有治,只要她老人家不再哭泣,积极配合便可,至于散播消息之人,乃是早前荆州内部争斗时,意欲挑起更大事端之辈,那些人早已被郭嘉亲自收监斩杀。”
听到还有治,王旭长舒口气,怒气总算压了下来,愧疚地宽慰道:“父亲,母亲,姨娘!子阳今后会倍加小心,如今已走过最艰难的时期,今后不会再像这般危险了。母亲,您也别再伤心,孩儿回来了,今后定然常来看望。”
“那就好,那就好!”王旭的母亲在众人安慰下,情绪舒缓很多,哽咽着说。
王谚看了看他,明白这是在安慰人,不过并未点破,只是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子阳,今后无论何事,先与为父通个气,为父虽年老力衰,但多少还有几分应对之力。”
王旭心领神会,恭敬道:“孩儿能有今天,全是父亲栽培,此次确实是孩儿考虑不周,今后若有大事,必先通报父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