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卷前:话说日有旦暮,月有盈缺,事无完全,总有起始
长纱挥曼舞,仗剑人世间。相思起苍穹,青出入深蓝。
傲竹神挺立,花落丧尘寰。孤独无人知,苍松对奇险。
半生不知味,醒悟如涅。崎岖是归途,慎谨真还幻。
来生何其远?今世路漫漫。
卯时刚过,初夏的天气已经开始燥热,城西的巷道里简陋的立着几间草房,门前有着杂草刚被割去的痕迹。
杜辛打着哈欠神色慌张的从最里的一间屋子走出,额前有着青色的痕迹,这是他昨夜回返时被门前蔓草绊倒后留下的,正因为此他便趁着满腔愤慨把那草全部割下丢到了一起。
看着眼前较之以前明显宽阔的巷子,杜辛心想昨夜那一跤摔的也算有些好处。
只是今日怕是迟了,就担心于掌柜有别的心思,不让自己去,那就麻烦了。
杜辛不算孤儿,他自记事开始就跟着他爷爷,只是三年前杜老因雨生病一场,又加之天寒,没熬过来,之后便只剩下杜辛一人。
药堂蒲老看杜辛才不到十岁,便想把他接到医馆,杜辛倒是同意去做工,只是不愿意住在那里,每晚仍回到城西巷子里居住。
好在上午时病人不多,蒲老同意杜辛在寅末赶到即可,因此杜辛每日寅初起床,倒也不显得仓促。
只是昨日不知怎地,夜间做了个奇怪的梦,便起得有些迟了。所以便匆匆向着民安堂赶去。
只是路上杜辛却有些好奇,平日里这个时分街道上早就人声鼎沸了,毕竟没人愿意在午后炎热的天气中出门。
只是今日街道上却仍是人影稀疏,令人奇怪的是各家店铺也未开门,使得杜辛今日连个包子都未买到,只能饿着肚子去民安堂。
待到杜辛来到民安堂斜对角的吕食府时,只见门前聚集了一大群人聚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吕食府虽说不算这个城里最大的食府,却也不小,平时里也只有富贵人家公子少爷才能在这里进食。
今日这些人看衣着也是大多粗麻,也不像是在这里进食的。“听说了吗,高公子今日要去对面民安堂拜师了。”
杜辛靠近后听到一个身着麻衣坦露着上身的壮实汉子正对着身旁看着像吕食物府的伙伴说:“你也听说了?”
旁边一个武者打扮的人迎和着,神情有些悻悻的说道:“不是说高家公子武道根骨乃得天所赐,不及十六筋脉即通,一身丙火之气可摧山焚林,怎地突然要去学医了?
第一个发声的汉子接着说道:“谁说不是呢,若我有这身根骨,哎……”
那武者不屑的道:“你?还想像高公子一样?呵呵……”
杜辛听了一会也算明白了。觉得和自己无关,便也不再关心。
随即便振奋了精神,走进了民安堂,走进大堂便看到药柜后的林师傅对着他招手,于是便小心的走上去。
“小杜,今天怎么有些迟了?”林师傅有些好奇的说道。
毕竟杜辛怎么来的这里,大家都知道,只是平时杜辛都很规矩,整个人谨小慎微的过了头,完全不像是才十几岁的孩子,所以对今天竟然迟了的杜辛有些好奇
杜辛赶忙弓着身子说道:“林师傅,下次不会了,还望和于掌柜的多说说。”杜辛知道机会不易,这次来迟也是事发突然,林师傅在这三年里对自己最是和善,便想让他给说说情,免得于掌柜把自己赶出去。
林师傅苦笑着说道:“你啊,掌柜的不是那样严苛的人,上次小毛拿错了药,也仅是训斥一顿也就过了,你小子不要把他想的不讲情理。”
“是是是,您老说的是,听您一说我也算放心了。”杜辛赶忙说道。
“小杜,你赶快去把大堂整理一下,今日有贵客上门,千万不可唐突了。”
说了一半正在吩咐的于掌柜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你头怎么回事?,赶快去老林那里涂上药。”
“昨日摔了下,不碍事的” 杜辛赶忙应道,随即去整理桌椅。
“那你自己注意点,觉得不适就去找老林啊”于掌柜见杜辛说没事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只是神态里那股担心完全没有隐去,可是杜辛却没有看到,只当是平常。
正在打扫的同时,杜辛突然听到门外嘈杂了起来,还以为高公子到了,便走到门口伸着头去看。
老实说杜辛虽然只是个打杂的,但是也听到了很多次高公子的传闻。
传闻他出生即红光十里、传闻他武道天成,修习武道如鱼得水、传闻他已经过了武道第一玄关、传闻他风度翩翩、为人无可挑剔,但是一切都是传闻,不知道真实是怎样。
突然便听到有人叫嚷“哎哎,快让让,大夫,大夫,看着这人……”。
还没等杜辛明白,便看到一群人抬着一个身形壮硕之人走来,只是这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口中不住的涌着鲜血,杜辛迟疑间便被一个那个武者打扮的人拉到了身边。
“你别愣着,快给救治。”杜辛听闻那武者一说便傻眼了。
虽说这三年趁着打杂的时间也跟着民安堂的大夫们学到了些许皮毛,只是学得十分有限,仅仅依靠着这点却也不能给人看病问脉。
所以总的来说杜辛还是一个小药童,虽说平日里能依方抓药,可是却不会开方。这一个昂藏大汉,又是吐血,又是不醒,杜辛怎会知道如何处理?
那武者见杜辛只是发呆不说话,便也怒上心头,提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