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血脉至亲,璟帝心里觉得愧对这些孩子,只能在封地和爵位上对他们多加补偿。
豫安点点头:“皇兄心里有数便好。”
她又看了看一旁的杨承君:“太子妃的位置可定下了?”
听她提及太子,璟帝这才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他自个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豫安眨眨眼睛,想了想道:“可是礼部尚书家的那位姑娘?”
“若无意外,应当就是那一位了。”璟帝颔首,沉吟:“京中勋贵众多,那日承君将簪子赠予李家姑娘,怕是在场有许多命妇不服。只是这回西南诸省爆发疫病,李家算是立刻大功,有这功名压下来,朝中百官应当不会再多反对李家姑娘入住东宫。”
豫安点点头:“如此。”
另一边,岑黛同杨承君进了花园里闲逛。
岑黛出来时装了块月饼进了荷包,这时候拿出来小口小口地吃着:“以前的家宴比现在有趣得多了,如今母亲和舅舅开口就是提及嫁娶一事,从年前念叨到现在了。”
杨承君轻笑:“现在也挺有趣的,你瞧,父皇念叨你,姑母念叨我。”
岑黛仔细想想,觉得还真是。
杨承君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总归问话有长辈们顶着,你只当做是在听我的笑话就是了,不是有趣得很?”
岑黛抿着嘴笑,取出帕子擦干净唇角的糖霜:“都是各自的人生大事,宓阳可没法觉得有趣。说起来,如今太子妃的位置已经定下了罢?”
杨承君瞪她一眼:“宓阳又出格了,这些事哪里是你该问的?”
话里带了笑意,纵容得很。
岑黛完全不怕他:“什么该问的不该问的?你我兄妹一场,我从小到大说错几回话了,也没见你真的同我母亲讲。”
她睨了身旁的青年一眼,见他眉目间带了暖融融的笑,立时就猜出了一二,笑嘻嘻道:“恭喜表兄贺喜表兄,不知那圣旨何时下来呀?”
杨承君斜眼瞥她:“我告诉宓阳,宓阳可不许说出去。”
说出来了还想人帮着自己保密?岑黛听出了杨承君的话外音,十分上道的点点头,笑道:“表哥放心罢,宓阳只同李姐姐讲,一定的。”
“宓阳的机灵向来不用在正道上。”杨承君好笑地瞥她一眼,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约摸得等到年后才会当初风声。毕竟如今疫情刚刚过去,多少百姓遭了殃,朝中正忙着安抚,这时候谈及喜事难免不妥。”
岑黛轻轻点头:“说得正是。”
杨承君瞥着小大人一般的女孩儿,忍不住笑:“宓阳如今也不小了,有些话总得揣摩之后再说。像今日这些话,仔细被外人听见了去,心里是要编排你的。”
岑黛眉眼弯弯:“表兄怎么知道我今日的这些话,不是认真揣摩之后才开口说出来的?”
杨承君一愣。
“就是因着揣摩过了,所以才在表兄面前说,不然我为何不等回去之后问母亲?”岑黛眼中眼中亮晶晶的:“有些话,只有问表兄你才不会被训斥。”
杨承君弯了弯嘴角:“宓阳心细,是我轻视宓阳了。”
从蹒跚学步到身姿娉婷,从牙牙学语到才名不浅……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其实早已经足够聪慧,羽翼渐渐丰满,可以担得起一家主母的责任了。
杨承君突然有一种“吾家有妹初长成”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