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端着粥碗,一勺一勺给他喂粥,一边喂,一边道:“能医不自医。你看这一回,你自己医自己能行吗?”
杨凌不语了。的确是不行的。
半晌,他嘟囔道:“也不是每次都伤这样重的。这次是意外嘛。”
曲小白凝着他,“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杨凌:“……”倒好,自己挖坑自己埋。
“你给他的是什么东西?我瞧着他很激动,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曲小白默了一下,才道:“给的不过是一些医书上抄来的东西,没什么要紧。”她看着杨凌,很郑重,但语气却轻柔中带点坚韧:“这世上,除了你,余外不过都是身外之物。”
杨凌深深凝着她,若星子般的眸子里氤氲了万千种色彩一般。
“怎么?”曲小白瞧他一直不说话,疑惑。
杨凌忽然叹了一声,开口道:“你这几天,还是少说这样的话吧。”
“为什么啊?”曲小白十分不解。真心话还不让说了?就算病人为大也不能剥夺人言论自由吧?
杨凌很无奈地撇开脸,侧向一旁,“你看看我的身体。”
“不就是受了伤吗?这和我说话有关系吗?”
曲小白打量他缠满了白纱布的身体,她确是心疼,但这和说话有什么关系嘛!
“你看看下面。”
曲小白下意识地朝下面看去。
他大腿上挨了一剑,还是比较重的一剑,纱布包得厚厚的,很高,但有一处地方比纱布还高出了许多。
曲小白咬住了下嘴唇,牙齿也咬住了,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
杨凌的小表情很无辜:“不怪我,是你拿话引.诱我的。”
曲小白:“……”合着还是她的错了?
“小白……”杨凌声音暗哑,一双眼放射出极尽魅惑的目光,缠绕着曲小白,“我现在很难受……你能不能……”
“难受就往北受!”曲小白气得哭笑不得,把碗往床头桌上“嗒”地一搁,“饿着吧!”
她羞恼地跑到了妆台前坐下。这个邪恶的人!他脑子里除了这个就没装别的吗?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想到这个?
太煞风景了!她明明说的那么明月清风,可他干的那叫个人事儿吗?跟个禽.兽似的!
“禽.兽不如!”她愤了一句。镜子里的脸虽然涂了厚厚的妆,还是能看见红了。耳根子更不消说,简直红成红苹果。
杨凌很冤枉:“我怎么就禽.兽不如了?我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好吗?你勾.引一个受伤的人,你才禽.兽不如!”
曲小白心头烈火腾腾燃烧:“你是不是想死啊?”
“不想。哎呀,腿上的伤口又迸开了,好像流血了……”
曲小白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怎么了?哪儿又流血了?”
忽然勾过来一条修长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拉低,嘴唇精准地攫住了她的嘴唇。
曲小白的身体失去平衡,一下跌在他身上,只听得闷.哼一声,亲吻却未停止,反而是愈发激烈用力。
曲小白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了下面是个受了重伤的人,她此时正压.在他的伤口之上。
良久,杨凌贴着她的耳鬓边,声音暗哑魅惑地道:“打碎一个你,打碎一个我,重塑一个人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曲小白神思略回拢,发现自己窝在他伤口上,忙要爬起来,却被杨凌箍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曲小白哭笑不得:“快让我看看,伤到了哪里没有?都跟你说了,受伤的人不要乱想乱动,你就是不听!”
“别动。我没事。听我说完。”
曲小白不敢再动。
“我此生无以为报,人是你的,心是你的,所有都是你的。我不知该怎么表达……”杨凌贴着她的耳际,语声暗哑,“小白,我爱你。”
曲小白心里像是被一把火点燃,灼灼燃烧起来。
她知道自己也是爱他的,并且这爱已经超过了她能想象,甚至是放弃了回家的想法,但和他对她的爱比起来,还是不够。
杨凌看着她的眼睛,似看透了她的想法,道:“不要胡思乱想。还有,你真的压到我的伤口了。”
曲小白忙挪开了身子,紧张道:“哪里?快给我看看!你是不是傻?受伤了还要逞能!”
杨凌胸前的一道伤口,果然是渗出了血,将纱布都已经染透了,曲小白真的急了,“怎么办,刚把云大夫送走!你忍一忍,我赶紧去叫他,或许还没有走远。”
曲小白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就跑。杨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温声道:“没事,不用去请他。伤口出血是很正常的,没有抻开伤口。”
“那也不行!”
“小白……听我的,真没事。”
曲小白回过头来,不大相信他的话:“真的没有事吗?可是已经流血了?”
“没事。我饿了。你们都吃饱了,我还饿着呢。”方才还是霸道总裁的模样,马上又是一副可怜小兽的模样,曲小白哭笑不得地瞧着他,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我喂你吃饭。”
她坐下来,重新端起粥碗,试试温度还好,盛了一勺喂到他嘴里,看着他吞咽,一扭头,泪流满面。
杨凌凝望着她,蹙眉:“怎么哭了?”
“还不是你勾的?赶紧吃饭,赶紧好起来。”曲小白抹了一把泪,又盛了一勺粥给他,“也省得我跟着你受累。”最后一句纯属给自己找平衡,不然这泪怕是止不住的。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