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几个被孤立出来的人,就被捆成了团,扔在了角落里。
外面,那些刚才还叫嚣的侍卫,此时都被捆成了串儿,一并押回了工棚里,徐飞跟着重新回到工棚,扫了一眼身上都挂着大大小小伤口的众人,道:“不好意思,各位兄弟,如果不慎伤到了自己人,我在这里跟各位告个罪。没办法,如今大战刚过,南平县藏了不知道多少敌人的探子,我们这些守兵,也是非常难,慕老将军还在京中,我们要是守不住南平,等老将军回来,我们哪里还有脸见他?”
顿了一顿,又道:“嗐,如果真的被敌人里应外合包了饺子,能不能见得到他老人家还另说呢。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得小心行事啊?”
侍卫们互看一眼,无语凝咽。人家说的,他们反驳不了啊!
他们这些守在皇城的侍卫,哪里晓得,边境的大战是种什么样的体验?他们只知道每日里看看宫里的你争我斗,顶多就是从旁边搭把手,帮哪个嫔妃干掉哪个妃嫔的,抑或者宫外每日里斗酒耍横,见血腥的机会都少。
都说是大凉朝外戚专权大厦将颓,但和他们这些小侍卫何干?换一个江山换一个主子,他们还是快活的小侍卫。
但到了这边陲之地,他们虽然还没有见过战争,见过狄夷人,就已经感受到了那种残酷的氛围。
徐飞一路走过去,在绳串的尾端,看见了金林,立即很惊讶:“金侍卫?真的是你?你怎么伤得这么重?”
金林浑身的伤痕,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都已经被冻住,不流血了,但看上去更可怖了。
徐飞上前,出其不意地捏了一把金林胳膊上的伤口,金林疼得嘶了一声,徐飞忙假惺惺道:“怎么了?金侍卫疼得厉害吗?”他立刻朝外面喊道:“来人!”
不多时,进来了两名守卫“士兵”。
“带金侍卫回曲家大院儿里治伤。”
徐飞的话刚落,就被金林拒绝了,“今晚的事,你就打算这样就完了吗?”
徐飞一副恍悟的神情:“唔……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件事了。今晚的事,是得要个说法。各位侍卫兄弟,今晚,你们到底为什么会冲到外面?我想知道,你们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被什么人唆使呢?”
他若不说后一句,有的侍卫说不得会站出来认这个英雄,但他说完后一句之后,就算是傻子,也不得不想一想事情的前后因果了。
于是,有的人就开始找那个最先唆使他们的人。
“我记得有一个人,他说什么来着,他说让咱们一起杀出去,救出咱们的侍卫长!”
“对对对,他还让咱们抄家伙,说咱们今天要不就是破开这牢笼,逃出生天!要不就是做个不惧死的英雄!”
“说起来,那个人呢?”
大家四下里张望寻找,才发现,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不出徐飞所料,很多就开始了怀疑,“一定是那个人故意唆使我们的!”
“对!那个人一定就是狄夷的探子!”
徐飞凉凉笑着,看着金林,道:“金侍卫长,你也听见了,事情,就是这么个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