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觉非架着那个老妇人缓慢的走开,不需要回头,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人似乎往自己这边扫过来一眼,如同实质一般的冰冷视线,带着如同芒刺在背的危险感觉,让叶觉非的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一直走过墙边的拐角处,感觉到那股慑人的寒意终于远了,叶觉非才轻轻的舒了口气。

总算有功夫回头打量被自己架出来的老妇人,看着她一脸惊惧颤栗的模样,叶觉非索性又把人带出去了一段路,确定这个老妇人即使喊出声来也不会被刚刚那个人听到,这才将其穴道解开,从从容容的简单解释了两句,顺便道了个歉。

那个老妇人只不过是一个在厨房里做活的寻常百姓,武林高手从来都是活在市井说书人的传闻之中,哪里遇到过这种稍微动一下手指就让自己动弹不得也出不了声的活生生的江湖侠士?

见叶觉非给自己解开了穴道,而且也没有杀人灭口什么的,老妇人哪里还顾得上她有没有道歉,只觉得自己尚能安然无恙,这条命都是白捡来的,被吓得失了神之后,完全就是惨白着脸,叶觉非说什么,她就唯唯诺诺的应下来。

目的达成,叶觉非又留下一份银子给那个老妇人压惊,又悉心嘱咐了老妇人一回,今日且不要再回去了,这才提着篮子转身离开,打算先去买回老妇人需要的那些东西,然后借口那个老妇人身体不适,所以自己这个亲戚家的人就受托过来厨房帮忙。

等到叶觉非折腾一通回去的时候,之前那个剑气凛冽之人似乎已经不在了,叶觉非也不在意,一脸理所当然的混进厨房之后,一边装装样子的在厨房里洗菜择菜,一边单刀直入的和前来取饭的小丫鬟套话。

大概确定陆小凤和玉天宝之前来过,而且有至少一个人还没离开之后,叶觉非心下稍安,等那个小丫鬟出了厨房,便直接打晕了厨房里的其他人,然后跟在那个小丫鬟后面跟了去——依旧是明目张胆的跟着,手里还端着另一个托盘。

房间里莺声燕语,间或还有劝酒的软语呢喃。

看见陆小凤舒服的倚在软榻旁,胸膛上还摆着一杯美酒,旁边依偎着一个正在和他说笑喂酒的女子。

叶觉非在小丫鬟惊讶的目光中,十分从容的反手关上了门。

小丫鬟见她手里还端着东西,本是想要道声谢的,可是,见叶觉非竟然直接闯进来,之后还关了门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思,这才急了。

可惜,对于小丫鬟的话语,叶觉非却完全是充耳不闻,猛地把手上的托盘往桌子上一顿,用一根手指指着陆小凤,直接就压着嗓子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竟然敢来这种地方寻欢作乐!?”

从来倚红偎翠、谈笑自若的陆小凤听了这话,嘴里的一口酒直接就喷了出来。

只身一人四海为家的fēng_liú浪子陆小凤,寻花问柳纵情声色这些年,还是第一次像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仿佛被人抓奸在床一般。

因为叶觉非故意掐着嗓子说话,她的声音,饶是陆小凤也没有离开就辨别出来。

兼之陆小凤被那口酒呛了一下,猛地坐直了身子,一边咳嗽一边有些打趣的瞥过来一眼道:“夫人这是认错人了——”

话说到一般,陆小凤直接把剩下的几个字硬生生的给吞了进去。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是至交好友,易容的本事没高到哪去,看别人脸上有没有披着人皮面具却是一看一个准。

就连“偷王之王”司空摘星精心易容之后凑过来,都会被陆小凤识破,更何况叶觉非只是带了个面具,连身型都几乎没有什么改变?

“没认错人,找的就是你!”叶觉非眼睛含笑,脸上的表情却绷得很紧,声音也装得极为恼火,十分尖刻的说道,同时,还摔了一个茶杯在那个青楼女子脚边,把人吓得发出一声尖叫。

这边动静闹得这么大,闻声的鸨母很快便带着人赶了过来,叶觉非背过脸去,样貌平平皮肤粗糙,一身粗布衣衫,活脱脱一个糟糠之妻的模样,和那个容貌娇艳的青楼女子以及fēng_liú英俊的陆小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鸨母那些人来了,叶觉非就不说话了,只是身子还有些微微的颤动,似乎是被气得发抖一般,陆小凤又掏了银子把鸨母和房里的姑娘都打发走之后,关紧了门,坐回到软蹋上,这才松了口气。

陆小凤背过身去敛了敛衣襟,上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叶觉非道:“你怎么这幅打扮?还跑到了这种地方?”

叶觉非不答反问,同样压低了声音,轻轻道:“玉天宝呢?他之前说的那些话颠三倒四的,你们在搞什么鬼?”

陆小凤也不再追究自己刚刚的问话,直接顺着叶觉非的话喃喃苦笑道:“说不到还真遇见了鬼!西方魔教之中,正有人在装神弄鬼!”

“哦?”叶觉非眨了眨眼睛,尚有些不解。

陆小凤轻声道:“天宝说,他父亲玉罗刹意外身亡,如今西方魔教总坛内部早已经乱成了一团……他虽然是少教主,却也阻了多少人的青云路,自然有不少人视他为眼中之钉……他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来身边的人到底还有谁可信……之前话语中的疏离之意,也是为了让我们暂且避开,不要卷入西方魔教这一团乱的事态之中。”

“哦……”叶觉非闻言,稍稍有些释然,轻轻的点了点头。

想想当时玉天宝虽然一派清隽温雅,可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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