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他!我这就去找他!”沈羿晨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羿晨!”林乐容忙叫住沈羿晨,手在袖中握了一下,却尽量让双眉舒展开来,安静地瞧着沈羿晨。“你要去找谁?瑞王爷吗?”
“长嫂心里比我明白,又何必让我说出来!”沈羿晨脸涨的通红,不知是因气愤,还是为自己有这么个哥哥而羞愧。
“我若知道,又怎么会问你?”林乐容越发沉静,轻描淡写地开口。
“瑞王爷几次来府里,就跟他往来最为密切,若不是他,大哥怎么会被瑞王爷注意?”沈羿晨压低了声音。“长嫂,再这样下去,他会让这个家不得安宁!”
“羿晨,你想多了!”林乐容安静地说道。“此事未必就跟二爷有关,许是瑞王爷自己的主意,也未可知。就算是二爷,事情已成定局,你大哥已离开京城,你去找他,也是无济于事。”
“那,长嫂的意思……”
“等抽个工夫,我问问二爷便罢了!”林乐容安静地道。“若是他,少不得敲打他两句,若不是,那便最好。我再怎么说也是长嫂,他不好跟我争执,若是你们两个吵起来,让你二嫂知道,心里又会多了芥蒂。本来两个人就颇多隔阂,又何必再给他们火上浇油!”
沈羿晨微微怔了怔,随即点点头,脸上露出些赧然之色。
“还是长嫂想的周到,是我莽撞了!”
林乐容微笑。
沈羿晨不是莽撞,而是心思太过单纯,心里藏不住事。
也难怪沈羿风不放心将沈府交到他的手中,看来,他还需要历练。但这之前最重要的是,他今生,必须躲过那生死一劫。
看着沈羿晨离开,林乐容缓缓走回,见周清芷正坐在不远处等她,忙上前去,
“你怎么坐在这里?可冷不冷?”
“长嫂也把我想的太过娇弱了!这才什么时候,就冷了!”周清芷站起身来,温柔地笑着。“可是羿晨打听到了大哥随军的消息?”
林乐容点点头。
“那位卫国将军,也不知听谁说他跟人学过几脚功夫,定然要他前往。”林乐容眼眸沉静,轻轻一笑。“如今既已如此,咱们就是知道缘由,也是毫无办法,不过是图个安心罢了!”
“长嫂的话有理!”周清芷轻轻地说。
她一直最佩服的,便是林乐容总是能很快将事情想明白。却不知林乐容只是将心底的失落、空荡和浓浓的疑团压下,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而已。
次日,林乐容特别早起了会子,不待用早饭,便带着藕心,在老夫人的大门口,等着沈羿铭。
她知道这许多日子,沈羿晨都不跟沈羿铭一道去给老夫人请安。
而这么久以来,她和沈羿风,似乎一直在被沈羿铭牵着鼻子走。如今沈羿风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她不能等着沈羿铭出招,再想办法化解。
因她实在想不出,沈羿铭究竟还会做什么!
她必须让他明白,适可而止,是他和沈羿风,和这个家里的每个人,能相处好的最好的办法!
因是秋天了,早上起来,难免有些许凉意,而今早的风又大了些,林乐容等了片刻,已觉得身上微微有些冷,才看到沈羿铭不慌不忙地缓缓而来。
“长嫂!”看到林乐容,沈羿铭微微一怔,随即便嘴角挑起一丝微笑。“长嫂是在等我吗?”
“正是!”林乐容沉着脸道。
沈羿铭并不为林乐容脸上的气恼所动,脸上依然微笑着。
林乐容瞧着沈羿铭,这一点,他真的跟他大哥很像,露出不变的微笑,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要是原来的沈羿风,比沈羿铭更富心机,倒是用不着她!而前世的她,又诸事不理,只在乎一个沈羿风,因此那几年,她才一直生活在温暖中带着点儿小醋意的假象之中。
可如今的沈羿风,虽在尽力和沈羿铭周旋,凭借的却只是他的聪颖,他终究没有那么深的城府,似乎……也没有那么坚硬的心,更不会明知沈羿铭在害人,而做出无动于衷的模样!
这就难免将和沈羿铭的争斗,渐渐从暗处摆在了明处。
自然,也是她,当初并不知沈羿风已不是原来的那个,故意让两兄弟之斗越发明显。
其实,若还是原来的沈羿风,定不会因她几句话,便上了她的当。而现在的沈羿风,还是摆在明处更好,若是暗斗,他怕更不会是沈羿铭的对手。
如今,虽她对他心灰意冷,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任由沈羿铭没完没了下去。
到边境对敌有多危险,旁人不知道,她这个出身定国公府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是祖辈的鲜血,造就了林家今日的荣耀!就是为保住林家血脉,父亲才会遵照祖训,弃武从文。
而沈羿风,他在他的地方,一直生活在简单的环境里,比她在定国公府还要单纯,虽会些功夫,却没有对敌经验,这一去,究竟会如何,谁也不清楚。
她不想为他的安危担忧,可她却知道刀剑无情!
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跟她和沈羿风这般,能够重生或是……穿越。就是她和沈羿风,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她可不相信,她会永远这样重生下去,永远都不会死!
没有人是不会死的,所以更要珍惜当下。
“长嫂可是有些冷?”见林乐容穿得单薄,脸色又不好,沈羿铭温柔地问道,又看着藕心。“藕心,你去给大少夫人拿条披风来。”
“不必!”林乐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