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羿风跟杜成秋聊了很久,才知道,原来刘听荷交给他的那块玉佩,只有两个人才会拥有,一个是原北行皇朝的太子,另外一个是大公主。
可沈羿风知道,刘听荷并非大公主,而是二公主。
“唉!”杜成秋一口将碗中的酒饮尽,连连叹息。“当初先皇统共就两个皇子,却都是不问政事。玉佩在二公主手中,也不足为怪。”
杜成秋虽为北辰效力,可心里还是向着原来的北行。见玉佩犹见北行皇室的人。可他和沈羿风毕竟两军交战,因此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等沈羿风的伤势完全康复,跟沈羿风比武切磋。若沈羿风胜,则放他回营。若沈羿风败,就只能听天由命。
沈羿风牵挂大梁将士,犹疑了片刻,便开口。
“既然杜将军有此意,不如我们现在就比一场,如何?”
“你伤势未愈,我便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杜成秋拒绝。
“杜将军年近五旬,比在下大二十几岁,若等在下康复之后比武,也会觉得胜之不武。”沈羿风笑道。
“沈将军,是欺我年老?”杜成秋不乐意了,趁着酒兴,便站起身来。
两个人大战了上百个回合,最后,沈羿风虽用剑尖指着杜成秋的喉咙,却终因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再醒来,沈羿风已身在北域。大梁将士都说,是蓝大侠深夜潜入敌军,将沈羿风救回来的!但蓝策后来告诉沈羿风,若不是杜成秋有意放水,让手下虚张声势。他即便武功再高,也无法背着昏迷不醒的沈羿风,杀出一条路来。
“北辰将士勇猛的很,难怪大梁这么多年,都无法一举歼灭北辰。”蓝策说道。
见到蓝策,沈羿风便知晓了京城中林家出了事,连忙修书一封。让林乐容稍安勿躁。等他回去,又即刻就要上路。可无奈深受重伤,根本无法行走。只好耐着性子,等伤好些了,再返回京城。
也是沈羿风觉得,南宫宇不过是想借此事将南宫宸推下皇位。因此并不十分着急。却不料,除了皇位。南宫宇还要人,而这个人,却恰恰是林乐容!
这些事,是沈羿风返回京城。才知道的。
但,刘听荷一到北域,他便知道大事不好。
林乐容竟然让沈羿晨带着沈家人离开京城。自己一个人留下!他实在是不敢想,她一个人。该如何面对那混乱复杂的局面。
沈羿风将杜成秋的事说给刘听荷,便和蓝策启程。只可惜他伤势未愈,路上走的很慢,只好催促蓝策先回京城。
蓝策赶回后,方才知道,林家已经被救,离开京城,只是,林乐容却跟着南宫宇,进了宫。
蓝策心里一急,就要进宫救人,被南宫寁拦住了。
“不要小看皇上,他和他的手下,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救不出乐容,反倒打草惊蛇。还是等他回来,咱们从长计议。”
蓝策听南宫寁的称呼奇奇怪怪,叫林乐容为“乐容”,却只称沈羿风为“他”,倒也没有多问。
关于南宫寁的身份,沈羿风是跟他说过一两句的,当时他还调侃,沈羿风这回遇到的不是情敌,而是前夫。不过,当时沈羿风正忙着别的事,也没工夫跟他细说,过后他也没再询问。
本来他对南宫寁并不十分信任,但回来之前,沈羿风特意告诉他,沈家和林家都无人在京城,如今能帮他的,只有南宫寁。
尽管听了南宫寁的话,但蓝策还是趁夜深人静,潜入到宫里了一趟。他发现,皇宫如今果然是戒备森严,显见得是南宫宇吸取了先皇遇刺,和废皇帝被赶下台的教训,加强了防备。
一个人没有办法救人,蓝策只好在等待期间,四处打探。待沈羿风赶到,他已将跟林乐容有关的八卦,听了个差不多。
沈羿风听说如此,更是心急如焚。他是了解林乐容的,这么长时间在宫里,她定然过得很不开心。只是,她怎么会用自己换取了林家上下的安危?难道,她没有收到他的书信?
“没有!”南宫寁答道。“便是她进宫之后,我也只收到过羿晨的书信。”
沈羿风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却来不及细想,立刻跟南宫寁商议,如何能见到林乐容。南宫寁又找到庆王爷,几个人制定了让沈羿风易容进宫的计策。
“不过,进宫虽进宫,可不能对皇上不利。”庆王爷道。“皇上心机虽重,却不似老五一般狠辣。既不任人唯亲,也不滥杀无辜,又减轻赋税,百姓都交口称道。”
原来,除了定国公府和卫国公府被人救下,南宫宸还派人暗杀了许多当日太子的追随者。登基之后,不仅没有大赦天下,反倒加了许多零碎的赋税,早就失了民心。
沈羿风跟南宫宇相交已久,自然相信这一点。但,蓝策却不以为然。
“装谁不会装?从前,大家还都以为他喜欢男人呢?结果怎样?不说别的,只说乐容是好友兼属下的妻子,他竟然能横刀夺爱,可见不地道。”
“这话说的是。”庆王爷叹道。“这是他最大的瑕疵!我们每每提起,都不免感叹,英雄难过美人关!若他还是衡亲王,这一切倒也罢了,大不了大家说他一句放浪不羁。可如今,他是皇上,总是难以堵住悠悠之众口。”
“也许,这就是一直没有封她为妃的原因。”南宫寁也道。
沈羿风对两位王爷的感叹,都记在心里。但如今最重要的,是见到林乐容!这段日子,她还不知是如何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