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的举动充满了各种的可能,容琦越想越觉得紧张,她放在‘药’瓶看着桌子上的木匣子,安定将军接到那条鱼会如何?他一定能懂她的意思,当她话没说出来之前,总是他先猜透她心中所想。
忽然之间的脚步声,不禁吓了容琦一跳,她抬头向外看去。
文静初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根拐杖,怪模怪样地从外面走进来,他尽量让自己看着正常一些,可还要利用那根拐杖,外的缓慢。
文静初表面上看起来无拘无束,其实内心里还是十分骄傲的,不然他也不会为了一个武功受了这么多苦。
容琦是可以站起来或者叫人来扶他一把,但是这样做未必会让他感觉到舒服,更何况在做某件事之前,她是要留给他一个好印象的,于是她就笑着看他慢慢走过来然后颇为畅快地坐下,她只是拿起壶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文静初端起茶杯闻着茶水的清香,长公主脸上淡淡的踌躇中带着一股‘春’风般的笑容,他虽然能看进别人的内心,这一刻他却忽然发现,长公主的笑容中有一丝的异样,让他脊背有些发寒,却不知道这股寒意从何而来,“我去看了瑞梓的伤,之前他学了些武,现在总算是有了大用处。”
容琦微微点点头,柯进已经跑来向她说过了,瑞梓的伤虽重,但是那颗要总算保住了他的‘性’命。
“公主有没有想过如果晚去一步,那瑞梓……”
如果她今天没有将瑞梓救回来,此时此刻,她简直不敢想象。
只差一步,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
“历来皇位之争都会血流成河,千百条‘性’命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文静初顿了顿,“公主想要置身事外已经来不及了。”
文静初一句话。顿时让容琦猛地一颤。
“其实公主早已经知道。”文静初微微一笑。“公主以前不理政事。虽然是圣上唯一信任地至亲。但在政权面前。充其量只能是被人稍作利用。并不能走进政权争夺地中心。而今公主改变以前地作风。真正地以一个长公主地身份涉入朝局……”他又顿了顿。“其实从公主有这个想法开始。公主就已经不能再独善其身。”
“公主必须做出选择。就算公主不选择。事情依然会继续发展。”
容琦低头一直看着茶杯里地茶水。‘波’澜不惊。似乎永远不会有改变。窗棂上有一瓣‘花’瓣被风卷起来。一瞬间便飘忽不定。她不想做一个傀儡公主。她一直想要有自己地生活。做个真正地长公主。她既然利用权力。就不能忽视权力带给她所有地一切。“那文公子以为本宫应该如何?”
文静初缓缓道:“那就要看公主是否要那把龙椅。”
容琦明白文静初地意思。他无非是来告诉她。这场争斗不论是谁都逃不掉。楚亦。安定将军。驸马他们早已经给出他们地答案。这时候要做出选择地人是她。
文静初端起茶杯,似是无意,“公主可知道金殿上龙椅后的那把金凤椅?”
容琦点头,她当然知道,她上朝的时候便坐在那里。
文静初又道:“那公主一定知道那把椅子地来历。东临家的皇后都是和帝王一同享有江山。那把椅子如今已经坐过两代皇后,帝后同治也是佳话。”
容琦道:“这我倒是听说过。”
文静初笑笑,“那公主一定没有听过那两代皇后的身份来历。她们一个曾是与东临国对立国家西丰国的皇后,另一个曾是楚辞用来刺杀东临碧的杀手。至于后来,一个成就了帝后同治的佳话,另一个成为东临家统一天下地助力。”
听到这里容琦不禁惊讶,她倒是没想到东临家的两代皇后身上竟然有这样曲折的故事,而文静初今日说出这番话恐怕是另有深意。
就算是曾经的仇敌,那也可以携手同行。就算是曾经立场不同。也并不是难以跨越的障碍。只是能接受仇敌成为自己的妻子,并共享天下的男人。那种义无反顾宛如一团燃烧火焰,那样的男人,便是这世间最为瑰丽的一副画卷,可遇而不可求。
这种爱情,恐怕便是飞蛾扑火般地义无反顾。
容琦抬起头看文静初,他是否早就旁观者清,从她眼睛中看到了什么,不然也不回忽然跑过来,借由国事对他循循善‘诱’。
文静初能看透,驸马自然也早就知晓,她从一开始对那个皇位就没有觊觎之心,她不想要那个看起来掌管天下却饱受束缚地位置,就算是皇帝能三千宠爱在一身,她也不想将整个青‘春’放在那个深深的宫‘门’之内。
更何况她实在不适合做一个皇后,她做长公主都是这般的张扬,若母仪天下如何能突然收起自己的心‘性’。
所以那两段让人惊慕的帝后恋曲,想要在她身上继续,恐是无缘了。容琦淡淡地望向窗外,想起初次见驸马时的情景。
他那从容地姿态,骨子里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略的高贵,就像天空中的一抹淡彩的云朵,飘忽着让人琢磨不透。
若是他成为帝王,一定会成为一代明君。若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没有坐在皇位上,那么看着日后的历史变迁,大概谁都会为之惋惜,追随他的人大概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其实她也不想某一日听到类似的话,诸如:“驸马临奕是极有才能的人,若当年他坐在皇位上,那么现在地历史不知道要如何发展。”
原来她在心里已经暗暗偏向了驸马。
坐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