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时,长公主绝对不会将这折子里的内容给任何人看,它会直接出现在早朝之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她已经看过折子的内容,按照当朝天子的脾气,这折子一经他预览百分之八十会签字画押。
“是光禄寺两位少卿送给公主的?”临奕合上手里的奏本,“这两位大人和公主素来交好,他们呈给圣上的奏本都是先经公主御览,公主若觉得可发便再差人送还他们府上,他们才会署名,第二日早朝的时候呈给圣上。”
临奕微微一笑又道:“公主府上的赞画,有很多是出于他们的手笔。”
容琦脸微红,岔开话题。
“这两本奏折,驸马以为如何呢?”
他笑,“这两本奏折说的不无道理。”
确实如此,哪朝哪代只要出来什么谋反案,都是一牵连,二火速解决,以免夜长梦多引发其他事端,那些被牵连进去的人一但死了,外面的人也就不会想着如何救他们出来,那些利用他们再牵连别人的人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皇帝对谋反案很是恼怒,但凡有点刚强的,看到谋反两个字,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杀掉杀掉。
如果不是长公主从谋反案中提出一个驸马来,大概这些人早就做了刀下亡魂了。
皇帝现在将此案搁置,说不定明日就会想起来。
偏偏她府里还有人不明就里,想着联系外面的官员上奏折力保那些被牵连进去的清流。
“墨染。”容琦喊了一声。
不到半分钟,门就被人打开了,那一身劲装面目黝黑的少年出现在她视线范围内。
“我让人查的事怎么样了?”
“不出公主所料。”
容琦点点头,让那两本奏折递过去,“把这个送到瑞公子那里去。”瑞梓看了这个如果还想搞什么联名上书的话,那他就是真的没救了。
墨染接过折子,身形一闪就离开了她视线范围之内。
她不禁要猜疑,以墨染这样好的身手,洞房花烛夜的晚上,怎么会有人闯进她的屋子。
这件事先搁下,她要先处理眼前的事。
她抬头之间,忽然发现驸马的眼睛中似乎稍稍有些异常,可惜她还没来的及研究,那光亮就轻轻一闪就不见了。
难道他已经察觉了什么?同一个人做事前后差别太大,无论是谁都会怀疑吧!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驸马以为这件事还有没有转机?”
临奕摇摇头,“谋反案被重审从来都是牵扯更多人进去,能从中将人救出来的,公主可算得上是第一个。”
好在临奕不是那种将表情都摆在脸上的人,否则她要免不了尴尬。
“晋王谋反案中涉及到的某些方面也并非是空穴来风。牵连进去的官员虽多,但有一半也确实是有些问题的。”
她知道,剩下那部分那就是长公主和安定大将军铲除异己牵扯进去的清流。
“此案已经坐实,无法更改。”临奕顿了顿抬起头,“只不过,公主,你可知道,除了晋王之外,皇族的血缘就只剩下您和圣上了。”
容琦心里不禁一颤,她没想到完夏国皇族的血脉竟然如此的单薄。
“曾有老臣以此为由上奏圣上让晋王为先皇守灵尽孝以偿他的罪过。圣上撤了他的官职,说他仍念旧朝恩。因为先帝是与前朝帝后合葬在一起的。”
容琦忍不住惊讶。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开国皇帝会与旧朝帝后合葬,他断送了人家的江山,还要和他们同陵寝。这里面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圣上对自己的血亲尚且如此,更遑论他人。”
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看来这笔血债她势必要背定了。
背上这个黑锅,她还想转型成好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事态已经发展成这样,换了谁也没有办法……等等,她忽然想起什么……猛然间她抬起头,正好对上临奕那双乌黑却闪亮如皎月的眼睛,只是轻轻一触,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恍惚是一种肯定和暗示,让她瞬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对,她想的不会有错,那么做一定能行得通。
她房间里今天没有来得及递上去的奏折,也可以原封不动地送交上去。
晋王谋反案涉案人员应早做处理,除了长公主的驸马外,无一赦免。
至于那些人,她也有办法让他们全身而退,并且对她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容琦微微一笑,“驸马,稳妥起见,那些官员的人名你还要圈划一下。”这是第一次考验他们之间的信任关系,让临奕圈划那些人,就跟从他心里掏名单没什么两样,哪些是他的人,一看便知,万一她耍手段为的就是这份名单,那么……
却没想到他想也不想,便伸手提起笔来。
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怕?
容琦刚想到这里。
他就抬起头来,眸光轻敛,微笑,“若是公主不搭救,他们必死无疑。”
她倒是忘记了这一点。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如果她不伸手搭救的话,临奕就真的会眼看着这些人被当作反贼砍下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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