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琦从屋子中走出来,刚走了几步,便听到有人叫了一声,“公主。”
那声音火热火热的,带着一丝的兴奋。
容琦回头一看,那人从月‘色’中走过来,眼睛热烈的让她有些吃不消,竟然是柯进。
“公主要出去?能不能带上我。”
主动请缨要和她同往的,容琦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个柯进怎么就和别人如此不同。
“你怎么会在这里?”
柯进没有‘露’出半点扭捏,“我晚上睡不着,想来看看公主。”
容琦看看柯进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说谎,大概已经在院子里站得久了,衣服上仿佛带着冷湿的气息,尤其是他那高涨的热情,完完全全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墨染那只小绵羊更是早就动了恻隐之心,竟然也眼巴巴地看着她。
这个柯进,她确实也想多了解一些,容琦微微沉‘吟’然后点点头,那柯进马上‘露’出一副欢喜的面容。
容琦侧脸看看驸马的房间。
如果柯进是驸马授意来这里等她的,那么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走近彼此的机会。
将军府里吕清正打着哈欠,他希望他的主子能看看他满是血丝的眼睛,和疲惫的神情,谁知道那人却视若不见。他眼前这位主子从中了‘春’‘药’之后,‘精’力便格外的茂盛,除了出去办一些必须要亲自处理的事之外,呆在府里的时间,不是领着‘侍’卫出去大打几架,便是和他彻夜不眠的下棋。
难不成好几天了,那‘药’效还没有过?
因为惧怕那‘春’‘药’的威力。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吩咐‘侍’卫仔细看着那御医,那御医如果再往汤汤水水里放什么东西。一定要捡出来,吕清现在非常想将那御医从被窝里拽出来,将他晃悠成皮影人一样。问问他。又给安定大将军吃了什么东西。
“累了?”安定大将军抬起眼皮,笑眯眯地看着吕清。
吕清陡地一下心中涌起无数的希望,如果他下一句说,去睡吧,去睡吧,那该多美好。
“像你这样地年纪不应该啊。我以前曾经马背上不眠不休跑了一个月。”
吕清无奈,有几个人能像他这般。比不起啊比不起,看到他才知道,‘精’力、‘精’气这东西几乎是与生俱来的。
光是今天下午竹林里地惊鸿一瞥就已经让人汗颜,能将手上的长剑化成耀眼的一道光。整个人潇洒地又像是穿‘花’地蝴蝶。
想想在尧骑大营初见他地那一刻,还以为他只是一个白面文生。
谁知道换上一身的铠甲,那凛凛的气势那人触目生寒。
他吕清从戎多年,第一次被那甲上的光芒刺痛了眼睛,鼓起勇气与他为敌,其实在那一见的时候,吕清知道自己已经败下阵来。
安定大将军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颗棋子上,吕清地脸‘色’变的很难看。这一盘又输了。“你虽然放了长公主一马,她未必能承你的情。”
“如果换了别人一定会。她……”安定大将军想起容琦那闪亮的眼睛。她不会。她将自己地城池守的好好的,不会因为什么而动摇,别说他现在只是在她城下转一转,就算有一天他真的攻城掠地也不会轻易得手。
这就是最动人之处。他见过姹紫嫣红的鲜‘花’,娇娇‘艳’‘艳’,可惜‘花’无百日好,总是徒伤悲。安定拿起面前的一杯茶,缓缓酌了一口,茶香四溢,回味无穷。
安定大将军放下茶杯,“我找到他了。”
吕清咽下嘴里的茶水,还猛地咳嗽了几声,“他?在哪?”
“都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可我看来,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他是治世之能臣,将来必要走大隐这一步。”
吕清抬起头来看他,他将那琉璃杯在手指上转了一圈,笑的十分妖孽,“这话不是我说地,我只是将它重复一遍。”
“江湖上他藏不掉,市井中他躲不来,最安全地地方莫过于皇宫,可是他又不愿意去,想来想去他竟然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此人行事散漫,放‘荡’不羁,心‘性’清净幽远却博古通今。”
吕清的眼睛闪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位主子,他这句话怎么听着像是,在说他自己一样。只不过在吕清地心里,他眼前这个人远远不止这些。
“他警觉的很,我让长公主看到我‘腿’上的伤,长公主必定回府便注意到他,所以他马上明白这是我故意为之。”
“本来是就算我怀疑他在那里,也绝对不可能‘逼’他出来的,可是他却也有一个秘密。我猜想他今日必定会来询问。”
所以将军府内的防卫形同虚设,是为等那人夜探。
这个看起来静谧的府邸,其实是一张藏在,只等他闯进来,便有去无回。
安定将军在等人。
美好的夜晚,只需要慢慢等待,那人便会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他面前。
可没想到的是,她虽然在休息,可也是日日夜夜辗转反侧,一直在琢磨那只狐狸的用意,虽然她不肯承认自己的小小胜利可能是他有意为之,可还是在梦中给予了肯定。容琦‘摸’索着袖子上的暗纹,就算是安定大将军故意放她一马,在她心里,那只狐狸失小为的只是搏大而已。
就算他拿一百个诚意摆在她面前,她也不肯相信。至于夜晚造访,算是给他一份大大的回礼。
安定将军等到眼前的香焚烧殆尽,不由地叹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