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善宝才没有真正生气了,她的阿昼都病成那样了,她怎么舍得跟他生气?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小矫情罢了,萧昼伸手一拉她,她就忍不住了,转过身来就狠狠撞进他怀里,倒是打得萧昼措手不及。
萧昼穿着一件水蓝色长袍,外面罩着大氅,一头墨发用一根碧玉簪子束起,他身姿挺拔容易俊眉,更是气质不凡。原本站在闹市街头就很能惹得少女少妇们频频侧目了,此番竟然还有一个年轻俊俏的小公子哭着扑进他怀里,这更是成了奇闻,大家都对他们指指点点。
萧昼目不斜视,他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只是微微笑着伸手轻轻抚拍着姚善宝纤瘦的后背。
姚善宝扭了下身子,抬起脸说:“这里人多嘴杂,带我去你的府上,我有话与你说去。”
萧昼点头,然后一个略微犀利的目光朝四周扫去,那些看热闹的人就吓得跑走了。
“我背你回去。”他冷硬的唇角微微扯出一丝笑意来,没有等得及姚善宝回答,他一个俯身就伸手将她捞到了背上背着。
他温暖厚实的手掌兜住她屁股,他步伐稳健地走在京城热闹的街市,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他线条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他英俊好看的侧颜。姚善宝静静看着他,忽而觉得一阵心酸,只觉得想哭。
她很喜欢他背她,因为她觉得呆在她背上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他一辈子都可以这样背着她。可是他的阿昼中毒了,她还没有找出可以解毒的办法,虽然两人平时心照不宣什么都不说,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明白的很,没有解药肯定会死,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只要想到她的阿昼说不定哪天就死了,说不定哪天她就再也见不着他了,她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
伸出双臂来,轻轻的却又紧紧地环住萧昼脖颈,将侧脸紧紧贴在他后颈上,轻声说:“阿昼,你会这样背着我一辈子吗?一时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萧昼没有犹豫地说:“会的,只要我一直活着,就一直背着你。”
姚善宝不争气地就落了泪来,一颗颗泪珠滚落在他后颈上,萧昼背脊一僵,随即微微侧头来看她。
“将头转过去。”姚善宝怕让他看见自己哭的模样,只命令道,“别看我。”
萧昼又乖乖将头转了回去,只沉声说:“善宝,如果哪天我真的就走了,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活着,要跟以前在涟水村的时候一样开心。你要忘记我,要再找个好人嫁了……”见姚善宝突然狠狠踢了他一脚,他赶紧又改口说,“当然,如果我一直好好的话,你不许看别人一眼。”
他也回眸瞪她,只觉得大腿疼得很。
姚善宝才不理他呢,只是趴在他温暖厚实的后背上闭着眼睛养神,不跟他说话了。
萧昼又兀自说了一番情话,见没人回应,也讪讪住了口,只安安静静背着她。
到了楚王府门口,门前守卫见自家王爷竟然背着一位姑娘回来,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觉得不可思议得很。
萧昼没有说话,只静静站着,冷声道:“开门……”
那两位守卫赶紧低头给萧昼请安,然后将大门打开。
萧昼直接背着姚善宝去了自己寝室,贴身伺候着的两位侍婢玉笛跟玉箫立即迎了出来,见自家主公背上背着的又是那天主公带回来的女子,都赶紧请安说:“主公。”
“你们吩咐下去,要厨房好生做点饭菜去,再烧点热水。”吩咐完后,萧昼头也没回,只背着姚善宝往床榻走去。
站在门外的玉笛跟玉箫都很高兴的样子,喜笑颜开,主公终于有喜欢的姑娘了,她们也为主公感到开心。
她们是打小便跟在楚王萧昼身边伺候着的,所以对于一些事情知晓得比较清楚,她们不但敬重自己的主公萧昼,而且也很同情萧昼。她们不知道为什么,楚王殿下打小就不得皇后皇后喜爱,打小就是被疏离冷淡的一个。
后来主公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去了军营,她们也没见皇后娘娘流过一滴泪。主公打小就沉默寡言,总是喜欢找个黑暗又安静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呆着,主公不苟言笑,但是待她们这些侍婢们却好,逢年过节该赏赐的东西从来是一样不少的。
后来主公从军营里回来,原本以为打了胜仗的主公多少会得到皇上皇后的一点宠爱的,可是没有想到,回来的那个根本就不是主公。
那个行事荒唐,总是喜欢养乐姬美妾的人不是主公……好在主公现在是回来了。
待得将室内丫鬟都吩咐出去做事后,萧昼才将姚善宝放下来,黑眸盯着她瞧说:“善宝,我跟你哥哥合作了。”
姚善宝使劲一揉眼睛,惊道:“你们官商勾结?”
萧昼脸黑了一下,然后抬手就毫不客气地轻轻拍在姚善宝后脑勺上:“怎么说话呢?”
姚善宝赶紧抱住他手臂摇了摇说:“那你们是怎么个合作法?阿昼,你想做什么?”
萧昼伸手将姚善宝揽入自己怀中,下巴紧紧抵在她头尖上,想到什么幸福的事情,他唇角微微含笑道:“父皇要给我们兄弟几个娶妃了,我跟父皇提的是,要娶你为正妃。”
姚善宝身子一抖,斜眼望着萧昼:“那你还提了娶谁为侧妃?”
萧昼赶紧摇头表明自己决心:“只要一个妃就够了……”
姚善宝哼唧一声说:“谅你也不敢,你要是敢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