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都唏嘘感叹,有人就说,什么世道啊,连老天爷都瞎了眼睛,怎么就会有闪电打中了这个乞丐了呢?打错了呀。
慈灵跟随着慈云徘徊在一片混乱的打斗现场。听着人们的纷纷议论,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慈灵嗫嚅着小声问道:“师姐,那人,死了吗?”
慈云看看慈灵。两个人都是一脸的茫然。慈云缓缓说道:“他是神,死不了,等到人散了,先把他收进寺里再说吧。”
慈灵道:“那穿在他身上的白龙锁还能取得下来吗?”
慈云绷了绷嘴,语气略带不满的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会用,哪里会解,要解下来,还得等师父回来呀。”
两个人都沉默了,她们知道,师父才刚刚远行,按照以往的惯例,师父驾鹤云游,不知道要到什么年月才能够回来呢。
大慈悲寺分发舍利的现场闹出了人命,这很快就惊动了当地的公安机关。一班子捕快、差役、都头人等风驰电掣般就赶到了现场,他们只见到几具被人用钝器打死了的尸体,问谁,都说自己不是案发时的目击者,于是这般衙役就来盘问那大慈悲寺里的几个尼姑,几个光头尼姑也都是一脸木然,要么所问非所答,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这还了得,简直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刑侦队长和派出所的所长、指导员都发了火,要求马上停止什么分发舍利子的封建迷信活动。现场人等一律盘查登记。
这一招果然灵,于是人们就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讲述案发的经过,都说这几个被打死的都是坏人,而那打死了坏人的人也没有逃跑。而是遭了雷劈,掉进深水潭里面去了。
释演义也主动以佛教界负责人的身份,担保此事和大慈悲寺里的几个年轻尼姑没有直接关系,他作为第一目击证人,表示可以负责作证,他说。先是有几个流氓抢劫滋事,后来这群流氓又和一个乞丐发生了打斗,没想到乞丐会武术,打死了人,这乞丐也就当然的变成杀人犯了,再后来,就看见这杀人犯也主动投水自尽了。
可笑吧。人间的事就是这么个样子,同样的一件事,都是目击者,但是要描述出来的话,就会人人都有所不同,如果再接下去一传十十传百的话,那么一件平常无奇的事情,也是会被人们给传说的光怪陆离神乎其神的。
分发舍利子的活动没能够停得下来,人们都井然有序的排着一字长蛇阵,都不再说话,而是领到了舍利子就走,没有人逗留。
公安干警们验看了现场,发现被打的人没有一个是再会喘气儿的了,这也省的再叫救护车了,只得拉走了尸体,准备下一步打捞杀人嫌犯的尸体,对有关认证做口供记录,同时验明死者身份,并通知其家属。
一两万人领取舍利子,从早晨一直延续到黄昏,才算结束。待人群散尽,那峨眉山中便开始伴随着黑暗下起了雨来,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大慈悲寺山门前,在黑暗的雨幕中空无一人,此刻,仿佛这个世界里就只有山川树木和这“哗哗哗”下个不停的大雨了。
后半夜时分,在这黑暗的大雨之中,就连山川大地也全都熟睡了。突然间,就见有一道利闪劈空而下,直击大慈悲寺山门一侧的静溪潭水,那雨幕中不起波澜的静溪潭水,便快速的旋转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从那漩涡之中飘起来了一个被捆成了大粽子一样的包裹,那包裹随着水流的旋转是越转越小,小到真的如同是一个粽子般大小了,就“嗖”的一声飞了起来,直飞进了大慈悲寺的后院,落在了一棵桃树的树枝上,像是一个破旧的荷包,挂在了那风雨之中的桃树枝上。
那荷包里面包裹着的正是孔老夫子和墨翟。
原来,那孔老夫子在静溪潭底正独自一人坐在浮筏之上,为了消磨时间,他就开始研究《易经》,什么飞龙在天、亢龙有悔的正在那里念叨,就见水面之上飘落下来一个人,定睛细看才认出那是墨翟,只见墨翟已经昏迷了过去,右侧肩头被穿了一条白色的锁链,伤口处还有一点殷殷的血色。孔老夫子赶忙将墨翟抱到了浮筏之上,千呼万唤,那墨翟只是闭目不醒。孔老夫子以为他死了,不禁就伤心的大哭。老夫子就那么怀抱着墨翟的尸首,一直呆坐着。他不知道,那浮筏,其实就是当初惠仁神尼打印在墨翟身上的百纳神衣,也不知过了有多久,就在孔老夫子回首往事越来越伤心的时候,忽的一下,他坐下的那浮筏就自行翻卷了起来,像是打包裹一样的就将他和墨翟一同给包了起来,孔老夫子感觉忽忽悠悠就像是晕了船一般,心内一恶心,眼睛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说那大慈悲寺内,慈云、慈灵、慈静、慈凤、慈宁五个年轻尼姑盘膝端坐在后院里的经堂之中,讨论着该如何地处置孔丘、墨翟、杨朱和那个洛云。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她们的意见基本上达成了统一。
那洛云,实在是非人非神非妖非魔,她就是一个怪,奇怪的怪,看她现在的模样,也不会再作恶了,此次遁地进入寺内,她也只是个胁从,长期关押她,实在是有失人道,所以不应久拘。
那杨朱是偷窥的主犯,关的时间应该长一些,这没有问题。
至于说那孔丘和墨翟,那就应该另作别论了。孔丘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