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菊秋一手c着个小竹篮子,一手牢牢地搀扶着瞽姆,一面和人打着招呼,一面注意着瞽姆前面脚下的地面。
还没等姬孩走到自己母亲的面前,妹姜已经轻盈地跑着超过了他,上去搀扶住了瞽姆的另一只手,高兴地问候着,并和菊秋热烈地说着什么。
姬孩看到了这种情形,不由得心头一热,在惊喜中还感到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
姬孩走到自己母亲的身边,弯腰叫了一声:“妈。”
瞽姆已经熟悉了自己儿子现在的声音了,只见她高兴地伸出手来想要摸到自己的儿子,姬孩赶忙单膝跪地,拉着母亲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上。
瞽姆心满意足地抚摸着自己儿子的面颊、耳朵和发髻,然后就说道:“起来去忙去吧,妈好着呢,忙去吧,有菊秋姑娘天天照顾着我呢,你就放心地跟着你叔和你哥好好出力的干吧。”
姬孩站起身来,答应着,便看了看母亲身边的菊秋。前面已经说过的,那菊秋是族长姬章家奴隶的后代,现在她家虽已脱奴籍,但是还一直都在族长姬章家里帮佣。这次姬章妻就安排菊秋别的什么也不要干,就只管照顾好瞽姆的生活起居。这对菊秋来说,可真是求之不得的一件好事。那菊秋也是天生的心灵手巧,又会说话,终日里将瞽姆侍候的是干干净净开开心心,所有的人见了都无不夸奖菊秋聪明能干的。
此时,菊秋就对姬孩说道:“你去忙吧,老太太这里有我呢,我整天都陪着老太太,寸步不离,你就放心吧。”
瞽姆也在对姬孩夸说着菊秋的好,姬孩便对着菊秋微微弯腰点头说道:“谢谢你了,谢谢你!”
菊秋笑道:“孩儿哥说得什么话,这么客气,倒好像我是个什么外人似的。”说着就一转脸儿,对着妹姜说道:“是不是,妹姜?”
妹姜抿嘴笑了笑,显得多少有些尴尬。瞽姆又拉着妹姜的手说道:“妹姜也常去看我,给我梳头,陪我说话,你也要谢谢妹姜啊。”
姬孩就又对妹姜微微地弯腰点头,说道:“谢谢,谢谢你!”
正说话间,只见姬章妻从一间屋子里面走了出来,笑着迎向了瞽姆,说道:“老姐姐,你也来的这么早啊,想是也着急着来凑凑热闹吧,来来,我带你去看看人家的新房子、新床、新铺盖。”说着便过来引了瞽姆、菊秋和妹姜一起进屋去了。
只留下姬孩默默地望着她们的背影。
这时有人拍了一下姬孩的肩膀,姬孩回头一看,是姬荀。就见姬荀表情故作严肃地说道:“孩儿弟,你很幸福啊,那么多女孩儿都争着想要嫁给你做老婆呢。”
姬孩感觉自己内心里很纯真美好的一种感觉,一下子就被姬荀给打碎了,他不禁皱起了眉头,看了看姬荀,也不知该跟这位爱开玩笑的大哥说些什么好,就径自走开帮着姬禽干活去了。
婚礼上,族长姬章发表了自己的贺词,只听他说道:“我今天特意来主持这个婚礼,一是来向一对新人祝福,二来也是要向大家表明一个态度,什么态度呢?有人说我们召平的姬姓周人排外,不能够对过来的外姓人一视同仁地对待。这说得对吗?平心而论,这话也对也不对,说对是因为外来的人口没有在我们这里分得田地,说不对是因为在我心里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召平的外姓人虽然少,但是也同样都是我们召平的周人,姓不姓姬,凡是在召平久居的人,就都是我们周部族的一员。最近我们已经从商国人那里学到了一些如何堆肥还田以增加地力的方法,我们还要再开垦出一些新的田地,现在我们又有了铜矿,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往前,我们就要再重新分配一次土地,要让我们召平的人,家家有田土,人人有地种,我们周人内部都不分彼此,一律等同。”
众人就都鼓掌,表示热烈的赞同,族长姬章接着说道:“今天出嫁的新媳妇兰芝,以前是我的侄媳妇,我的侄子没了,按照以往的规矩,我的这个侄媳妇是不能够再嫁到我们姬姓家族以外的。但是那都是老规矩了,人都是一代一代的新人,规矩自然也要一代一代的更新才对,我们过日子不就是图个开心自在吗?我已经问过今天的新郎新娘了,他们都愿意在一起,今天由我来主持这个婚礼,还有谁不同意的,可以现在就提出来,我和他理论理论,有没有?······没有吧?······我今天可以对兰芝和小六子说一句这样的话,兰芝她以前是我的侄媳妇,将来也还是我的侄媳妇,小六子虽然不姓姬,但是他生在我们召平,长在我们召平,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就也是我的侄子。从今往后,我们召平的周人,再不许议论说谁姓什么,谁不姓什么,我们都是周部族的一员,只有壮大了我们共同的家业,我们每一个人才能够过的更好、更富足。我就要在我的有生之年里,甩开膀子大干一场,扩大我们召平的地面,增加我们召平的耕地和人口,让我们召平周人,人人都幸福美满的活着。”
众人都再一次热烈的鼓掌,为族长姬章这凝聚人心的讲话而感到无比振奋。
姬孩他们一群年轻小伙子们都只是站在院子的外面,他们是不关心族长的讲话的,他们忙了一上午了,一个个跑前跑后忙里忙外的,现在则就等着中午开饭了。
开饭的时候,这群小伙子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