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这多么不公道呀!(请藏赏)
另一个轮回,传奇如旧!
呐,她对医院已厌烦透了!
对于那些令人作呕的坏疽臭味,那些无丝瓜止的呻吟,只有厌烦、恶心。
实在无法忍受。
当这种叛逆性的亵渎思想在她心中出现时,她偷偷地向周围观察,生怕有人从她脸上清楚地看出来。
呐,她怎么就不能跟这些女人有同样的感受呢!
她们对主义的忠诚是全心全意的,是真挚的。她们所说所做的一切的确出于至诚。
而且,如果有人要疑心她不,决不能让人知道!
她必须继续装出对主义热情和感到自豪的样子,假装在履行自己作为一个北部圣魂联盟军官的遗孀的义务,那就是勇敢地承受自己的悲哀,假装她的心已经进入坟墓,并认定她的丈夫既然为了主义的胜利而死,也就算不了什么似的。
呐,她为什么跟这些女人不一样呢?
她永远不能像她们那样无私地爱什么事业或什么人。
这是一种多么孤独的感受而以前她无论在身心哪个方面都从没有感到孤独过。
首先她企图扼杀这种思想,可是她生成的那个忠实于自己的本性不允许她这样做。
因此,在义卖进行当中,当她和弱弱一起在她们的摊位上接待顾客时,她的思想仍在继续活动,并想方设法要相信自己是正确的而这样的事,对她来说从来就并不怎么困难。
别的女人大谈什么爱国心和主义,只显得愚蠢可笑而已,而那些谈论什么严重争执和州权的男人也差不多是一样的货色。
唯有她笨笨飘香一个人,才具有坚定正确的幻魔界人头脑。但不会在主义问题上让自己做乳仙儿,但同样也不会做坦
露自己真实感情的傻瓜。
她头脑坚定,不会在估计形势时只讲实用,因此谁也不会了解她内心的感受。如果这些参加义卖会的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他们一定会大吃一惊!
要是她突然爬上乐台,大声宣布她认为人魔圣战应当停止,好让每一个人都回家去,去照管他们的龙锦花,让他们又像从前那样举办宴会,像从前那样有自己的情人和大量的浅绿色衣服,那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呐!
自我辩解使她暂时受到了鼓舞,不过她仍在厌恶地环顾着大厅。
洋葱头家姑娘们的那个摊位,正如甜心儿夫人所说的,并不怎么显眼,有时许久没有一个顾客光顾,所以笨笨无所事事,只嫉妒地望着快乐的人群。
弱弱意识到她的阴郁情绪,但以为她是在怀念木瓜儿,便不准备去同她交谈。她自己忙着整理摊位上的义卖品,让它们显得更引人注目些,而笨笨却仍坐在那里怏怏不乐地四处张望。
甚至连圣瞳先生和圣尊先生肖像下面堆放的那些鲜花,也只能使她感到讨厌而已。
“这简直像个祭坛了,"她鼻子里哼了一声。"看他们对待这两个人的态度,简直就是父亲和儿子的关系啦!"
这时,她突然感到这种大不敬是如此可怕,便赶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表示认罪,并且及时克制住自己。
“嗯,这是真的,"她向自己的良心辩解。"人人都在把他们当做神圣,可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凡人而已,而且还是很不好看的凡人呢。"
当然,圣尊先生由于终生残废,他对于自己的长相是没有办法的,可是圣瞳先生呢笨笨抬起头来望着那张浮雕般光净而骄傲的脸孔。
让笨笨感到最讨厌的就是他那把公灵羊胡子。
男人要么把脸刮光,只蓄七字须,要么蓄上
全副的胡须,怎能这样不伦不类呢。
“瞧那一小绺,好像还满得意哦!"
她这样想,至于他脸上那种勇于挑起一个新国家的重任而冷静刚毅的表情,她却压根儿没有看见。
是的,现在她很不愉快,尽管开始时她曾为自己能参加这个盛会是高兴过。看来,仅仅人在这里还是不够的,她来到了义卖会上,她并不是其中的一部分。
谁也不注意她,她又是会上唯一没有情人的年轻已婚妇女。
可她以前总是占据舞台中心的位置。
这真不公道呀!她才17岁,她的脚正在啪哒啪哒地敲着地板,准备上场跳舞呢。
她才17岁,可她的丈夫已躺在公墓,她的婴儿睡在咸鱼儿姑妈家的摇蓝里,所以人人都觉得她应当安分守已了。
跟在场的任何一个女孩子相比,她的胸脯更白,腰肢更细,双脚更小巧,但是,不管这些多么重要,她仍然只配躺在木瓜儿身旁,墓碑早刻着"某某爱妻"的字样。
她已经不是一个姑娘,不能再跳舞和**了,也不是一个妻子,不能同别的妻子坐在一起品评那些跳舞**的姑娘了。
而且,她的年纪还轻,还不该当寡妇呀!寡妇应当是老年人老得不想跳舞,不想**,也不想惹男人们爱慕。
呐,她刚刚十七岁,就得端端正正坐在那里,作为寡妇尊严和规矩的标本,这多么不公道呀!
当漂亮的男人到她们摊位来买东西时,她也必须低声说话,两眼谦卑地向下俯视,这多么不公道呀!
在风云谷,每个姑娘们身旁都站着三层男人,甚至最平淡的女孩子也神气得像个美人儿似的
而且,最糟糕的是,她们都穿着那么漂亮又漂亮的衣裳在活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