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时要帮玉兰说情了?!她跟我是什么交情?我私下也少跟她说话,为何要为了她冒触怒表小姐的风险?!”
“你跟她不是都……”锦绣张张嘴,忽然觉得有些不妥。
春瑛忽然觉得鼻子发酸:“我们都是侯府出来的,是不是?表小姐和姐姐们既然不信我,又何必做出信任我的假象来?!”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么说,那天玉兰强拉我说话,你们是听见了的?所以后来见侯府的人来接玉兰,你们就疑心我做了对不起表小姐的事?!真真冤枉死了!你们下结论前都不爱打听打听?!”
她径直走回自个儿房间去,觉得自己真是有够傻的!这里的都是人精!东儿篱儿等人貌似跟她打成一团,其实都在暗地里算计她呢!这又何必?她一个小丫头。又没碍着表小姐,表小姐犯得着挖个坑让她跳吗?!
锦绣听了她的话,惊疑不定,犹豫了一会儿,便找到霍漪,把春瑛的话简单说了一遍,又道:“小姐,莫不是咱们冤枉了春瑛?想来她本是太太旧时奴婢之女,再怎么着,也不会象玉兰那样心怀不轨的。”
不等霍漪开口,东儿便插嘴道:“锦绣姐姐也太容易轻信了!说不定这是她的狡辩之辞呢!就算她娘从前侍候过太太又如何?知人知面不知心。都二十年没见了,只怕早就物是人非呢!”
锦绣皱皱眉:“你别添乱。小姐在那府里,本就没几个得用的,若是无端冤枉了一个,岂不叫人寒心?再说,今日侯府来的两个管事,就只知道小姐先前说的两处产业,咱们瞒下的几处,却丝毫没提起。想来玉兰要是真泄露了消息,舅太太岂有不问的?每日派去侯府给太太请安的人,不是说过青姨娘不知道玉兰的事么?可见风声没传回去。”
霍漪皱眉低头沉思,过了一会儿才道:“那怎么办?这种事的真假要如何分辨?若是真冤枉了春瑛……”
东儿撇嘴道:“即便真是冤枉的,她也没吃什么亏,小姐回头赏她几件料子首饰就是了。可要是没有冤枉她,咱们可得多防着些!那春瑛看着笨头笨脑的,居然长了一张巧嘴,连锦绣姐姐都被她说动了,以后还不定会做什么事呢!”
锦绣瞪她一眼,与霍漪两两对望,都在心底暗暗懊恼。
不久她们又起程返回了侯府,这回为防万一,带上了菊儿。姑太太一得了消息,便高兴地拉着女儿的手不肯放,埋怨女儿没陪在自己身边。安氏也在一旁附和:“可不是么?荣哥儿那头有他生母在,又有管家和丫头们照管,自然是一切都好的,旧宅的家务事就让青鲛去打理吧,断没有让你一个孩子操心的道理。漪儿,你以后还是多陪陪你母亲吧!”
霍漪自然是微笑着低下头,当是默认了,三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霍漪要起身去给舅舅请安,安氏忙顺道同行。前者在路上貌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不知玉兰的病情如何了?这几日没有她的消息,漪儿实在是担心。”
安氏脸上闪过一丝愕然:“玉兰?!她不是陪你回霍家去了么?!”转头打量房门外站立的丫头,玉兰似乎真的不在,她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说她病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回家不久就病了的。”霍漪的心情有些复杂,“大夫说是女儿痨。叫她另寻偏僻处静养呢,那日府里来人接她,说是她母亲,我还以为是舅母派去的。”
安氏脸色有些发青,勉强笑道:“是有这么回事,原是我忘了,还好漪儿提醒了我。”之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地,没走几步便打发霍漪自行去见侯爷:“我才想起还有一件要紧事未处理,你自去吧,改日闲了再来说话。”说罢匆匆离去。
霍漪给侯爷请过安,回到晚香馆,便一直坐在房间里发呆。过了一会儿,菊儿进门来,在她耳边小声回报:“舅太太正命人急寻玉兰的老子娘呢,原来她家里与舅太太不对付,被打发到庄上去了,前天出的城!听说玉兰先前都住在家里,左邻右舍只隐约知道她病了回家调养,却没见过人。”
霍漪闻言叹了口气:“这回真是我弄错了!”
菊儿见状便劝道:“小姐何必担心?春瑛瞧着不像是个占住理便不依不饶的人,待我问过玲珑姐姐和檀香姐姐,看她平日爱什么东西,小姐赏她一份就是了。她自己心里想必也明白,若是她一开始便把话说清楚,哪里有这许多事?”
霍漪皱了半日眉,还是点头应了。虽说这回自己没把事情弄清楚就误会了好人,叫人有些寒心,但只要往后多多重用,想必那丫头也会消了心结吧?
菊儿跟玲珑商量了一番,便拿盒子装了两块上等绸缎与一套银首饰,来到春瑛房间里,使了个眼色叫十儿出去,才对春瑛笑道:“小姐知道你这几日受委屈了,特命我送这几样东西过来。你瞧着可喜欢?”
春瑛淡淡地看了一眼盒子里头,笑了笑,接过来:“多谢表小姐了,我这就去磕头谢赏。”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菊儿便劝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其实这事儿不怪小姐,都是东儿出的馊主意!明儿她来了,我叫她给你赔不是,你就别气了!”她还笑着坐到春瑛身边,亲热地道:“别给我脸子瞧呀?咱们那回不是玩得挺好的?都是一处当差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