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修看了一眼张让,又看了一眼司徒杨允。
“既然大家对于此事有争执。不如一个人一个人来说。司徒杨允毕竟是先控诉之人,你先来讲。”
此刻,司徒杨允若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知道这一次六司会审,毕竟都是向着自己的,恐怕就要当场翻脸了。
“诸位,此前我奉命前往雁门郡中陵城审查霜降司的工作,可不知为什么,这霜降司的司主张让大人竟然都不敢让我进中陵城。之后,在我派人想要进城的时候,更是趁机偷袭,斩杀了我立秋司四名四罡境的武者!杀死同僚,乃是大罪,断不能就这么轻饶。与我同行的立秋司的成员,皆可作证。”
黄天修点了点头,问道:“可有证人?”
“有!我身边护卫便是证人,当时他就是被偷袭的五人之中,唯一一个逃回来的。”
很快,就有人将那名护卫叫上来。
黄天修一番询问,发现和司徒杨允说的一样。
“那好,张让,现在该你说的。”
张让淡淡一笑,“那一日,我不在中陵城,返回中陵城的时候,便看到立秋司的三百人马在城外,我知道中陵城中必有副司主接待,便绕路从其他门返回霜降司。结果回去之后却是发现,原来我们的司徒副司主大人觉得我是故意不见,将我麾下副司主曹子哭打伤,责令其跪在城外。三百立秋司也拒绝进城。此事,黄司主大人可以去询问之前前往雁门郡的任何一名立秋司的成员。”
听到这话,黄天修眉头就是一皱,以他对于司徒杨允的了解,像这种唰官威的事情,他还真的做得出来。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情,之前司徒杨允并没有说。
这种当堂对峙,就怕你隐瞒什么,你哪怕将发生的事情都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说都没关系,至少乍一听,你还是坦诚的。
可一旦被大家发现你竟然隐瞒了一部分事情,那大家就会觉得你在说谎。
黄天修一抬手,派人下去调查这件事情。
张让继续说道:“所以,并非我不让司徒杨允等人进来,而是司徒杨允等人不进来。之后,曹子哭回来,我派人去给曹子哭疗伤。到了那个时候,司徒杨允等人依旧没有要进入中陵城的意思。在下毕竟是刚刚到任才一年多,我哪里知道立秋司来审查是要如何审查,我心里想着,恐怕对方只是过来通知我们一声要审查,之后便会在整个雁门郡去找各方江湖势力,调查有关于我霜降司的情况。所以,便没有理会。”
对于这番话,虽然在场的其他几司的代表都想要吐槽,但他们也知道,张让人家的的确确才来了一年多,他说自己不知道,你也没办法。
“后来的事情,我刚刚就说了。当天晚上,立秋司五人偷偷跳上城头,杀死士兵。我霜降司人赶过去阻止对方。另外,这位逃走的护卫的背后应该有箭伤,这箭伤,就是被守城士兵所射。诸位若是不相信,可以当场验伤。”
旁边的护卫一听到这话,汗就下来了。
“你胡说,明明是我们跳上城头,你霜降司的人就和守城士兵一起联手围攻我们!”
张让哈哈一笑,“那请问,我霜降司和守城士兵为什么要围攻你们五人?另外,我张让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命令守城士兵帮我围攻别人?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们半夜跳上城头,图谋不轨?”
张让说着,朝着黄天修一拱手,“那四名立秋司的武者,两死两伤。后来,经过我手下审讯,得知他们五个人乃是得到了司徒杨允的命令,本是想要趁着半夜跳到城头之上杀死几名城头上的士兵。因为立秋司和霜降司的服饰一模一样,从而引发我霜降司和中陵城城主之间的矛盾。这样,在审查之时,就可以趁机找我霜降司的麻烦,从而让寒露司在今年的审查之中,超过我霜降司。我这里有那两人的供词。”
张让说着,竟然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来两份供词。
这两份供词自然是假的。
不过当时立秋司的四名武者的确有两个人身受重伤,濒死之际,张让派人马上弄出来这两份供词,让他们签字画押,然后将两个人处理掉。
黄天修万万没想到,张让这里竟然还有这两份供词。
一瞬间,司徒杨允的汗都下来了。
黄天修看了一眼手下人递过来的供词。
这时,刚刚下去调查司徒杨允等人是否在中陵城外停留的人回报,情况的的确确和张让说的一样。
并非是张让不让他们进城,而是请司徒杨允等人进城,司徒杨允等人拒绝了。之后一直在城外。
黄天修看了一眼司徒杨允,“司徒杨允呀!现在张让这里有人证,有供词,来人,将这名护卫的衣服脱下来,我看看他背后是否有箭伤!”
马上有立秋司的成员,将司徒杨允的护卫的衣服扒下来。
果然,随着衣服被扒下来,两个箭矢刺入留下来的伤疤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张让只是霜降司的司主,就算是张让很有影响力,也很难影响到当地的守城士兵帮他围杀立秋司之人。
其实,这里很多人都陷入了一个误区。
在他们所在的郡之中,的的确确是刀剑司无法影响到各城,甚至有些时候,各城各县出了问题,有江湖中人闹事,他们还要去帮忙。
但在雁门郡可就不是这样了。
在雁门郡,不要说整个江湖,各城各县,谁见到霜降司的人不害怕。
要知道,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