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门口走了进来。
身上穿着的衣服是南郡最为常见的扎襟健袖。
她看起来岁数并不大,顶多可以算是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小姑娘,但是当她走进着店里的时候,店中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出来她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稳和平静。
她身上的衣服并不是富人家的衣服,但是在她身后的门外却跟着一辆极为华贵的马车和两匹马。
一匹黄骠马,另一匹便是白马。
如果是懂得马的人定然可以看出来,这两匹马有一匹马是中原马,而另一匹则是这南疆之中的马。
于是,当这个姑娘走进店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人们很好奇,一个穿着这样寒酸,但是所带着马车却这样华贵的姑娘来到这个酒馆之中能干什么?
店中有很些人见过她,所以当她走进来的时候,这些人都饶有兴趣的抬起头,似乎想要看一场好戏。
一个姑娘来酒馆干什么?
酒馆自然是喝酒的地方。
她走到了柜台前,于是就往桌子上排出了四枚铜钱。
有人看着这个小姑娘嘲笑说道,“你一定是又去要饭,结果要不到了。”
她不回答,只是对着柜台里面的掌柜说道,“要一碗酒,要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于是有又一个人看着这个小姑娘叫道,“你一定是又几天没有吃饭。”
那小姑娘转过头看着他,面容依旧平静,似乎跟没有一点在意这件事情,她淡淡说道,“你怎地知道?”
那人看着她说道,“三天前你在这欠了酒钱,今日来却只有四枚铜钱,你哪里有钱吃饭?”
那小姑娘的脸上连一点涨红的颜色都没有出现,她平静的盯着那人,然后说道,“我今日只想要喝酒,不想要吵架。”
她径直走到了旁边的一处无人的桌子旁边坐下,人们这才发现,她的腰间竟然悬着一柄剑。
这柄剑很大很长,和她的身子很不般配,于是她坐下的时候,这柄剑就是被她放在一旁。
那个之前谈论着洛宁故事的几个人目光盯在了她的身上。
那个大汉瓮声瓮气的叫道,“小姑娘,你说那个女的叫什么?”
小姑娘抬起头,目光平静的扫过他的脸,有三个字从她的嘴里缓缓的说出来,“是叫秦薄衣。”
旁边那个瘦子就盯着那大汉,“你原来不知道,就是在这瞎吹牛?”
那大汉急道,“我怎地会吹牛?明明是她胡说!”
那胖子着急盯着那小姑娘说道,“她真的叫秦薄衣?”
小姑娘说道,“千真万确的秦薄衣!”
胖子转过头又看着大汉,“你为什么说她叫做戚薄衣?”
那大汉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带着喝了几碗酒的怒气,他转头看着这个小姑娘终于怒道,“你这么小的年纪,说起话来却这样不知道好歹,我们兄弟喝酒说话,关你什么事?”
小姑娘低头看着桌上的泛着油光的一处污渍轻轻的低下了头。
“你们说话喝酒不管我的事情,但是你们说道了她,说错了她的名字,那便是关我的事情。”
“管你什么事情?”
小姑娘冷冷的看着那个大汉,然后平静说道,“因为她是我师父在这世上为数不多在乎的人。”
那大汉盯着她桌旁的剑,然后忽然有些发怵,他故意大声给自己壮胆,然后喝道,“你又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小姑娘冷冷说道,“因为这是我师父亲自告诉我的。”
那大汉瞪着眼睛,但是底气却已经有些不足,他冷冷喝道,“那你师父究竟是何人?”
小姑娘一字一句的说道,“正是洛宁。”
洛宁。
这两个字似乎是有着很大的魔力,无论是在中原还是在南疆都是具有着极为强大的魔力。
知道他的人知道他的事迹和南郡公主的故事和传说。
即使不知道他的人也总是听说过关于易水寒和易水剑的传说。
这个小姑娘竟然说洛宁是她的师傅?
那大汉眼中忽然就没有了惧怕和发怵,他已经知道这个姑娘就是在吹牛。
他笑着盯着这姑娘说道,“若是洛宁是你的师父,你怎会连饭都吃不起?”
小姑娘转头盯着他的眼睛,“我师父是不是洛宁,和我能不能吃的起饭,有关系吗?”
酒馆之中越来越多的人聚集了过来。
这个大汉摸了摸鼻子,有些哑口的很对,这两者之间却是没有着一丁点的关系。
但是这个大汉忽然就怒了起来,因为当他发觉自己说不过一个小姑娘的时候,他的脸上自然是无光的。
他怒气冲冲的说道,“传说中之中洛宁的剑是继易水寒之后和他最为相似的剑,你身边也带着剑,为什么不用用给我们看看?”
小姑娘说道,“怎么用?”
那大汉忽然就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摞铜钱摆在了桌子上。
他盯着这一摞宛如塔尖一般的铜钱然后望着这个小姑娘说道,“我想要看看的你剑,你若真的能斩开这一摞铜钱,我就再送你一摞。”
小姑娘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她平静回答说道,“我的剑不是用来砍铜钱的。”
那大汉看着她不解问道,“那你的剑是用来干什么的?”
小姑娘又转过头看着他说道,“我的剑是用来杀人的。”
那大汉笑的更开心,这次整个酒馆的人都跟着他笑了起来。
……
掌柜从后台走出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