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是北武卫的老兵?”
徐锐端狐疑地望着上官不达,手里的青鸾弩一直没有放下。
也不怪徐锐谨慎,先是暗棋,后是鲁康这伙来历不明的高手,好像人人都在打他的主意,若不是上官不达一来便搬出李邝,大概他早就一箭射过去了。
上官不达无奈地搓着手,别人不知道,他经历过泾阳一战,对徐锐算是有些了解。
别看徐锐年纪不大,却是能和武陵王掰掰手腕的小狐狸,这种人一旦发现破绽定然更加不会相信自己,所以他只得将实情和盘托出,甚至连参加过泾阳一战都没敢隐瞒。
然而即便如此,似乎也不足以取信徐锐。
“不瞒徐大人,在下身上的确有些隐情,但此时不便说明,今日冒着杀头的风险来到这里,一来是被逼上了绝路,二来也是存着攀附大人的心思,您若信我便随我离开,若不信,在下扭头便走,一切全凭大人决断!”
密室之内处处危机,且不说要离随时可能会到,就是那些神出鬼没的守卫也能要了他们的小命,上官不达不敢再拖,干脆心一横,把皮球踢给了徐锐。
徐锐眉头一皱,他何尝不知道危机重重,可是眼前这人疑点实在太多,就连身后的曹婉兮都在悄悄拉他的衣角,提醒他小心行事。
“我看你不是一般人,恐怕也曾身在官场吧?”
沉吟片刻,徐锐沉声问到。
上官不达瞳孔一缩,他不提还好,话头一起,曾经的一幕幕往事顿时浮上心头,想他堂堂南朝驸马,竟然混到了这副田地,真是悔恨交加,百感交集。
徐锐死死盯着他的脸颊,没有放过一个表情,见他忽然露出追忆之色,叹了口气道:“你跟我来!”
说完他便拉着曹婉兮往身后的通道钻去。
上官不达微微一愣,指着身后道:“徐大人,出口在那边!”
徐锐头也不回地说:“我知道,下面还有个人,过来帮把手。”
一听此话,上官不达如何还不明白徐锐已经决定信他,当即大喜,朝老管家招了招手,连忙跟了上去。
“喂,此人欲言又止,分明有所隐瞒,你为何信他?”
通道里,曹婉兮悄悄问徐锐。
徐锐失笑道:“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破绽太多恰恰说明没有破绽。”
“没有破绽?这是为何?”
曹婉兮不解地问。
徐锐笑道:“你想啊,若你处心积虑去骗人,会不编个圆满的故事么?”
曹婉兮微微一愣,心中豁然开朗,这不过是个思维角度的问题,但得出的结论却完全不同,徐锐能在这虎狼之地保持冷静,着实称得上才思敏捷。
“这家伙……”
曹婉兮望着徐锐的背影,嘴角下意识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地面之上,一场高手混战正在上演,白筱晗、鲁康、宁纤茹以及两位洪武堂供奉都是一流高手,其中又以鲁康武功最强,白筱晗次之,洪武堂两位供奉再次,宁纤茹最末。
原本若是一对一,鲁康对上任何一人都不用超过五十招便可取胜,即便是洪武堂的两位供奉联起手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一来三方已成鼎足之势,暗地里又各怀鬼胎,一旦其中一方陷入险地,另一方便会全力相救,三方之中谁也无法取得绝对优势。
二来宁纤茹虽然也是一流高手,但相比其他几人还有差距,混战一起她便成了拖累鲁康的短板,好几次鲁康差点破了三人联手,便是因为宁纤茹告急,才不得不放弃大好机会,回身相救。
其实洪武堂的两位供奉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原本以为二人联手即便不能迅速取胜,也能自保无虞。
没想到方一交手,才发现鲁康手中长剑宛若蛟龙,攻时犹如狂风骤雨,生生不息,守时好似铜墙铁壁,滴水不漏。
最可怕的是,此人的速度着实快到了极点,即便是一流高手也只能勉强跟上他的节奏,而只要稍有疏忽便有可能一命呜呼。
白筱晗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才故意拖在战团的最外围,利用两个洪武堂供奉拖住鲁康,然后看准机会对宁纤茹来上一记杀招,以牵制鲁康,不让他彻底击破那两位供奉。
两位供奉自然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当成了枪使,可他们在鲁康的压力之下险象环生,哪敢得罪白筱晗这根救命稻草,只能忍气吞声,等着战局变化。
“快快快,把这里包围!”
就在战局愈演愈烈之时,巷子外突然传来大队人马的脚步声,接着便是统兵将领的命令和腰刀齐刷刷出鞘的声音。
增援的大军终于到了!
一听声音,两位供奉顿时喜形于色,鲁康和宁纤茹则是面色大变,只有白筱晗美目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朝廷大军已至,尔等贼子还不快快投降!”
华服供奉大喝一声,不露声色地朝长刀供奉使了个眼色,想要趁着三人心神大震之时突然发难,先拿下其中最弱的宁纤茹,然后再配合兵丁将其他两人一网打尽。
二人配合已久,极为默契,一见同伴眼色,长刀供奉立刻心领神会,双腿猛一等地,顿时人刀合一,犹如一支利箭狠狠射向宁纤茹。
宁纤茹性情骄纵,虽然武功不弱,却从未真的生死相搏,一听自己已被朝廷大军包围便先乱了方寸,长刀供奉趁机杀来,她竟面色惨白,心神大乱,一时楞在原地。
“师妹!”
鲁康心中大惊,想要回身去救,奈何华服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