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瑄低垂着头,不敢去看沈长歌,心中充满了恐惧的同时,也在暗自思考着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局面。
他决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稍许后,他忽然抬头看向沈长歌,唇角边勾起抹讥讽的笑来:“呵,你装得可真像啊,我险些就上了你的当!”
说着,他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垂眸凝视着坐着的沈长歌:“你说你是太子,是醉红尘的主子,有何证据能够证明?如若单凭一张嘴,我还可以说我是摄政王呢!”
沈长歌闻言,微微眯起勾人的桃花眼,眼底蕴藏着汹涌的杀意。
“摄政王?”勾唇,她冷笑道,“若是皇叔听到你这话,只怕你早就没命了!”
她的声音冷冽骇人,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让陆瑄的心底不由地颤了下。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强作镇定地说道:“你少说这些话来吓唬人!如若你拿不出证据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沈长歌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如若本宫拿出证据来,你又当如何?又向本宫求饶,说你乃是无心之举?”
这陆瑄倒是想得很美好,真以为她是傻子呢?
陆瑄被她这话给噎住了,一时间无言反驳,最后梗着脖子道:“总之,你没有证据,我便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沈长歌换了个姿势,将纤长的右腿,优雅地搭在左腿上,单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既然你这般执着地想要证据,那本宫便成全你。”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枚令牌来,“看清楚了。”
陆瑄睁大双眼,仔细地盯着那枚令牌。
只见那鎏金的令牌上,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醉”字。
这是当初她接手了玲珑阁,并改名醉红尘后,特意打造的令牌。
将陆瑄的惊讶表情收于眼中,她又取出了另一枚令牌。
“还好当初离京时,将这枚令牌带在了身上,不然,还真不知有多少不长眼的人,不相信本宫的身份。”沈长歌将令牌在陆瑄的面前晃了晃,语带讽刺地说道。
陆瑄此时已经彻底的呆住了,整个人犹如石化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脸上血色全无,瞳孔放大,眼底满是绝望。
稍许后,他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现在,他是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沈长歌慢悠悠地将令牌收了起来,懒懒地开口:“不求饶了?”
陆瑄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眼下,他哪里还敢说什么?
他眼前这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太子殿下,醉红尘的主子啊!
沈长歌也不再同他废话,优雅起身,背手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弯腰看向他。
“陆瑄,这都是你自找的,你若没有做出雇人杀我这样的事来,我也不会想要杀你。”
说完,她迎上陆瑄那绝望的目光,缓缓地站直身子。
视线瞥向凤仙,她吩咐道:“凤仙,交给你了。”
“是,主子。”
凤仙说着,上前一步,将长剑横在了陆瑄的脖子上。
然,就在她准备动手时,陆瑄忽然出声了。
“太子殿下,草民有最后一个问题,还请殿下能够回答草民。”
沈长歌已经走到了门口,正准备打开门离开。
听见他这话,她并未回头,道:“什么问题?”
“你喜欢曲宛如曲姑娘吗?”
沈长歌闻言,扭头目光深沉地看着他:“所以,这就是你想杀我的原因?”
见陆瑄不说话,她忍不住冷笑:“自己没本事赢得曲姑娘的芳心,就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去解决你所谓的情敌。陆瑄,你可真行!”
话语中的讽刺,不言而喻。
说完这话,她不再多看他一眼,打开房门便是径直走了出去。
而房内,陆瑄听了她这番话后,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敛去了眼底那深深的懊悔。
冰凉锋利的长剑,瞬间割破了他的喉咙,鲜红的血液渗了出来,有些刺目。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再也无法动弹一下。
凤仙收起长剑,垂眸瞥了陆瑄一眼,这才迈步走出了房间。
“主子,剩下的事,属下会办好的,主子先回去歇息吧。”来到沈长歌的身边,凤仙恭敬地说道。
沈长歌扭头看向她,抿了抿唇瓣,道:“我先去把人引来,你随机应变。”
“是,主子。”
最后看了眼房间里的陆瑄,她便是迅速地离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无边的夜色当中。
不多一会儿,原本安静的府邸一阵嘈杂,更是有不少人正朝着这边而来。
凤仙依旧站在房外,紧张地等待着。
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凤仙便再次走进房间。
而沈长歌则是行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在她刚离开不久,就有不少的家丁,手持棍棒涌进了院子,为首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当那男子看见陆瑄的卧房敞开时,心下一惊,急忙带人上前。
而就在这时,凤仙手持带血的长剑,从卧房里走了出来。
双方对上,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你是什么人?”那男子厉声呵斥道,目光触及到凤仙手里的长剑时,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
扭头,他小声吩咐身边的家丁:“赶紧去通知老爷。”
吩咐完后,他再次看向凤仙,怒声道:“你究竟是何人?你把我们少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