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鸢觉得有点乱,亟需一点点的时间整理一下思路,本来自己想象中是同桌被附身,自己化身天神下凡拯救同桌于水深火热之中,怎么这一会的功夫就天翻地转,自己反倒是变成深陷泥淖的可怜人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神啊,救救可怜的孩子吧。
能有什么方法证明自己是正常的呢?陆诗鸢开始陷入思考。想起了一个着名的问题,一个正常人被误关进疯人院,如何在精神病院中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答案是无解的,没有办法,一旦被送进去,你的一切行为在医生的眼里就被赋予了神经兮兮的意义,你大声呼救,不断讲述一些知识道理常识证明自己是一个正常人,很遗憾,那你在医生的眼里就是一个狂暴的妄想症患者,你保持正常人的一切行为,安安静静不哭不闹,按时就餐,见到医生也会有礼貌的打招呼,那你会被判定成为更危险的家伙,就像是沉默的羔羊之中的汉尼拔,没有人能知道他彬彬有礼的绅士面容下,到底隐藏着多么残暴凶戾的可怖灵魂。
至于假装有病被治好出院?不要痴心妄想了,先不提什么镇定剂之类的药物作用,一旦被贴上精神病的标签,那你就一辈子别想撕下来了,它像是跗骨之蛆狠狠的钉在你的心灵最深处,你知道你不是,可是全世界都觉得你是精神病,你该怎么办?屈服?那你就是神经病,不屈服,与整个世界抗争?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哦,拜托,中二病晚期,你已经神经病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陆诗鸢撇撇嘴,选择沉默,静静的等待王冬雪的下文,在同桌需要解释的时候自己解释才有效,自己现在就强行解释恐怕适得其反。
不过若是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站在李扬清的对立一面,那陆诗鸢一定是站在她的身边同整个世界对抗的人,无需犹豫不可更改。
“你平常画的那些奇怪的符咒,到底是什么?”王冬雪稍微扭过头,拿起一杆圆珠笔,假装写作业,笔尖在本子上重重的点出一个黑点,因为太用力,薄薄的笔记本竟然凹下去一块。
“符咒??”陆诗鸢觉得心头有无数头草泥马在急速并排奔驰,来回往复,将自己那片热爱艺术的净土给糟蹋了无数遍,e,这,陆诗鸢在心里组织措辞,该如何言辞不过于激烈又能适当的表现出自己的愤怒。
“那个……”陆诗鸢学着李扬清经常摆出的姿势,双手交叉,垫住下巴,两眼望向远方,“那个是我学画画的艺术牺牲品。”
陆诗鸢摊牌了,承认了,自己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画画,可是确实是没有什么天赋,应该说是一点点没有天赋,看来单单是努力,并没有多少用处。在王冬雪看来那些神秘的符咒,恐怖的人形怪物,那一个个都是着名的漫画人物好伐,那是名人,那是柯南,那是死神一户,那是妖精的尾巴热血的纳兹,一些奇怪的恐怖玩意倒是确实是一些反派,哎。
一阵莫名的伤心。
“本来,我还不确定这些。”王冬雪笔下的黑点越来越大,像是白纸上一块正在坍塌的洞穴,里面隐约隐藏着学霸之魂的乌黑的眼睛。
“嗯?”陆诗鸢心想自己又做了什么怪异的事情了??让王冬雪如此确信自己不正常,自己有可能被什么狗屁学霸之魂附身了?
答案是陆诗鸢最不想听到的一个,因为牵扯到了别人……
这种事在两个人之间说一下也就算了,一旦第三个人知道,那感觉就像是一处安全的世界忽然遭遇了一场陨石袭击,变得七零八落,谁都能进来掠夺一些东西。
“刚刚咱们练完歌回来,班长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一些异常表现。”王冬雪终于不再扭动笔尖,那让陆诗鸢在这种时候想起笔仙,同样是在同学们之间流传甚广又邪乎的存在。
班长??班长怎么会问王冬雪这个?老实说,陆诗鸢跟叶先新并不多么熟悉,起码比起跟舍友们的关系,两者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里,班长怎么会忽然问这些?陆诗鸢想起练歌结束时候,叶先新忽然跑到自己身边询问自己伤势,那也是简简单单的正常对话,并没有扯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呀?
莫非是班长只是问自己最近的学习表现或者是身体状况?毕竟自己最近又是感冒又是摔伤的,事情有点多,而王冬雪误解了班长的意思?这,好像也不太可能,以自己同桌的语言表达以及交往能力,误解别人话里意思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
“是……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诗鸢露出疑惑的表情,着实是有点点想不通这中间的关节。
时间拨回练歌结束的那一刻。
陆诗鸢刚刚从与天空虚无怪兽斗智斗勇中回过神。
班长叶先新注意到陆诗鸢在一边一直仰望黑漆漆一片的天空,一动不动,结合周末时候,几个人吃过饭去练歌,陆诗鸢的种种表现,更确定自己亲爱的同学陆诗鸢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有了抑郁症的前兆,只不过叶先新自己也知道,单凭这两点,还不能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有找陆诗鸢身边的人了解情况才能确定,毫无疑问,应该找陆诗鸢的同桌王冬雪,王冬雪心思细腻聪明伶俐,是不二选择。
在陆诗鸢跟叶先新短暂的友好交流之后,叶先新在回去的路上拦下了王冬雪。
“冬雪。”叶先新一手提着笨重音响,一手费力冲王冬雪招招手。
“班长?”王冬雪转过身,快走两步来到班长叶先新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