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的声音,听来像是惊雷,震得陈北雁、简宁和严养气的耳膜都隐隐作痛。;
三个人下意识的紧急回头,转向老人的方向,看到的却居然还是老人坐在那里吹笛子的影像。
然而所有人立刻知道,这仅仅是老人快速移动留下的残影。
因为,在这一刻严养气忽然受到重创,整个人向后仰躺下去。
他的身子电一般平倒,但他的后背根本不及摔在地上,脚腕就已经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风驰电掣的声音顿时从他的耳边响起,四周的景物演变成为他眼中的道道流光。
而陈北雁和简宁却是骇然发现,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了他们三个人的身边,一只右手抓住严养气的脚腕,把严养气整个人抡了起来。
老人没有把严养气抡出去,而是以手臂为桥,以严养气的整个身子为物,环绕着陈北雁的身体挥洒开来。
严养气至少一百三十斤的身体,在老人的手中,就像是演变成了一条毫无自我意识的人棍。
这一天见惯了老人的戏谑,见惯了老人的颠三倒四,即便是早早的猜到这个老人的修为非同一般,现如今眼见他以人为兵器的刹那,陈北雁和简宁还是难以抑制内心深处的骇然。
只是,他们浑然想不明白,这个老人挥舞着严养气的身体,究竟是为了什么。
………………
………………
鲜血从陈北雁的口中飞出,大部分喷溅在了严养气的脸上,把严养气的那张脸染花。
但依旧有一部分血液,是在空中飘舞着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血液将会准确无误的摔落在周边的地面上。
老人冲过来,以严养气的整个人为人棍,抓在手中,环绕着陈北雁的身体四下里挥舞,看着很是惊人,陈北雁和简宁都有些看呆了的感觉,自然不会注意到,老人的挥舞并非肆意而为。
但凡严养气的身体在空中划过的地方,其实都有一片或者一滴陈北雁的血迹在坠落。
老人的初衷,就是要在所有的血液全部坠地之前,用严养气的身体将这些血液接住。
这并不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情,对于练剑的人来说,手持长剑刺穿数百片树叶也勉强算是高手们的基本功,老人此举的惊人之处,不过是在于以人为剑。
只不过,因为没人知道老人想做什么,又因为没人知道老人为什么这么做,严养气之剑也就显得格外的惊骇世俗。
老人的年纪不小,但眼神很好,他非常敏锐的捕捉到陈北雁喷出去的每一滴血液的方位,哪怕是一丁点的血雾,都在他的观察之中。
严养气的身体在他手中挥洒了足足十几圈之后,他确认最后一点鲜血也都被严养气的衣衫沾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将严养气的双脚放在地上。
已经被吓呆了的严养气,实实在在的说是双腿酥软,几乎站都站不住,但好在他的整个身体经过老人这一折腾,早已经僵成了直筒,被放在地上的时候,勉强还能杵在那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老人异常愤怒的盯着他,怒声喝道:“以你的修为,真要制住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难事,硬要卖弄,难不成你认为折磨别人的意志很……”
他话没说完,脸色却是骤然一变。
仿佛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老人的声音转动,赫然变成一声厉喝。
厉喝之间,他一掌将严养气拍的倒飞出去,双脚却是在地上猛地一点,身形倒退,顺手分别牵住了陈北雁和简宁的手腕。
尚且不曾回过神来的陈北雁和简宁只听耳边风声如电,双脚再次落在地面上的时候,确实已经被老人带着退到了老牛的身边。
定睛再看刚才三人战斗的那片草地,似乎风吹草绿并无不妥。
简宁诧异的看了老人一眼,陈北雁却是直接问道:“老……前辈,刚才这是……怎么了?”
“那个蠢货惹事了!”
老人耷拉着一张脸,看不出半点的戏谑,更加没有颠三倒四的迹象。
恰恰相反,陈北雁和简宁都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时候,对面的灌木丛之后一阵,被称为蠢货的严养气从后面挣扎着探出头来,看着这边满脸怨恨。
沾满了血迹的脸庞,在此时映衬着青绿色的灌木,看着说不出来的诡异可笑,竟是冲淡了些许的恐惧之感。
然而作为当事人的严养气浑然不觉,只是目光找寻到老人的身影的时候,脸上删除一丝丝的愤恨,怒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对我!我可是华山剑派严家的人!”
华山剑派是称呼,华山剑派严家又是一个说法,只因为严家在华山剑派拥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
江湖行走,得罪了华山剑派,或许并不是太恐怖的事情,因为还可以有道理讲,单弱得罪了华山剑派严家,而华山剑派严家又不愿意给你讲道理,那才真是没处说理去。
拳头为大的世界里,一旦掌握着力量的势力开始不讲道理,谁还会站出来主持公道?
正因为如此,华山剑派严家成为江湖上一个虽然不公认是个单独势力,但却绝对公认为一个不能随便招惹的团伙。
华山剑派严家,代表了一个身后站着大门大派的家族势力!
“很了不起吗?”
但老人明显对华山剑派严家并不感冒,嗤之以鼻的说道:“严春风当年也算是一个人物,魔星大人纵横天下之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