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在手中轻轻的晃动着,可以看到其中装着的一些莹白色的粉末,在注入了一些深褐色的液体之后,快速的消融。(
当那些深褐色的液体在短短数息之间转变成为纯白色的液体之后,那些莹白色的粉末也黯淡下来,看着很像是一些普普通通的沙尘。
孟仙游很满意这个结果,将瓶子塞了口,随手放在桌上。
莫先生很是讶异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惊异。
瓶子之中原来的那些莹白色的粉末,是他亲自指派人手搞来的,很不便宜,甚至可以说很贵。
经手这件事的人算是莫先生的亲信,告诉他说一两这种被称之为萤鱼粉的粉末,就要十两黄金才能买到。
刚刚还在瓶中的那些粉末,当然不足一两,但是加上来回路费,以及耗费的功夫钱,只怕也值个百十两黄金了。
偏偏孟仙游点名要了这么点东西,居然是为了看着这些萤鱼粉不再发光。
“老爷……”
莫先生实在不知道心里的疑问从何问起,干脆抛开一些繁琐的花花心思,直接问道:“原来萤鱼粉这种东西怕酸,一点老陈醋就能把它们的光打磨掉啊?”
“万事万物都有相对的一面,萤鱼粉固然神奇,但也不是没有可行嘛。”
孟仙游笑眯眯的说道:“这种萤鱼粉,遇火不败,遇水不侵,谁能想到,只是一碗老陈醋就能把它解决掉。”
莫先生点头称是。
“现在什么时辰?”
孟仙游忽然问了一句,自己看了看天色,又说:“还差些时候,不过,也该差不多了……”
………………
………………
石桥桥头的阴影处,孟鹤丹等得有些心焦了。
“怎么回事这是?”
她来来回回的看着桥上的那些乞丐,一脸的着急:“人都凑起来好一阵了,怎么还不开打?”
陈北雁有些好笑,问她:“真希望人家开打呀?”
“没见过这新鲜啊!”
孟鹤丹嘿嘿笑道:“咱也过把看看武林高手打架的瘾。”
她是着急着过瘾,所以着急,陈北雁却只是好奇。
石桥上的十几个乞丐,很显然是一个梯队的,不可能自己内部开战,那么,他们的目标该是桥下庙宇旁边的黑暗之中的那个巨大的身影?
但是,如果他们的目标真的是那个身影,不该是直接去桥下吗,怎么就在桥上停下了?
这个事情想不明白,陈北雁转而就想到了那个被称之为传功长老的老乞丐,老乞丐这会儿是在桥下庙宇那边的,是不是准备对付那个巨大身影的是那个老乞丐?
如果真是这样,桥上这些乞丐又是准备对付谁?
陈北雁隐隐约约的猜到,或许桥上乞丐的对头们还没到场。
“有点复杂呢……”
这个世界,陈北雁的了解其实也不是很多,毕竟他和简宁此前一直都在华山剑派的后山待着,有些故事也只是道听途说。
真到了实际的一些恩恩怨怨上,却也不是很清楚。
然而,桥下庙宇附近的黑暗之中,那种闷响却是越来越清楚了。
那种闷响,一下接着一下,间隔十分均匀。
隐隐听着,像是一个拳头在一下一下的打击着什么,但是仔细想想,却又有些不太像。
那种闷响,究竟又是什么?
为什么越来越清楚了呢?
………………
………………
瀑布落水的声音,在桥上听着有些远,到了庙宇的旁边听着却是有些大。
书生兀自坐在蒲草上,已经是把小乞丐给他的半个硬邦邦的烧饼勉强吃了下去。
肚子里不再那么空荡荡的,人也就看着稍稍精神了一些。
没有再去抓书本,书生看看那个小乞丐,还是靠在门板上坐着,而在小乞丐的身边,却是又多了一个老乞丐,同样是挨着门板坐着。
一小一老两个乞丐自打见了面,只是点点头,谁也没说话,书生却是有话说。
“我说……”
书生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们,是丐帮的吧?”
小乞丐有些好奇的看他一眼,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书生挠挠头,说道:“看着像。”
小乞丐无声的笑了,说道:“这两天看你,一直觉得你这人就是个呆头鹅,没想到脑袋里还是有点东西的。”
“呃……”
任谁被称之为呆头鹅,都难免有些不对劲,好在书生经历了这两天的磨难,现在又吃了小乞丐给的半个烧饼,知道人家对自己没恶意,心里多多少少的有些担待,只能是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我是呆,可我不傻呀……”
他当然不傻,家资殷实的傻子大都逗狗玩鹰,磨蹭自家的家底,但是他不,他读的还不错,在没有读书只为做官这种概念的这个世界里,他读书就是为了明理,然后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继承家业,并且把家业好好的发展下去。
他明白,最早的财富可以用勤劳吃苦来积攒,但是财富到手之后的维持,总需要智慧。
八闲其中的七闲,这两天的时间里,接二连三的死掉,他当然知道是有人在朝他们下手,他之所以固守在这个庙宇之中,所为的就是不给别人制造朝他下手的机会。
对神祗的崇拜,是民间的事情,也是大众的事情,哪怕再胆大包天的人,其实也不敢在庙宇之中动手脚。
他深信,只要他不走出这个庙宇的门,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而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