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雁的确吐了血。
他三拳将一个道士打昏,看似远超那个小道士的预料,实则却是以小博大,付出了足够大的代价。
小道士的那根腰带尽管不曾真正拍中他左侧脑袋,却是被他硬生生的拿胳膊夹住。
这一夹,控制住了小道士的腰带的同时,却也让左侧肋下硬生生的挨了小道士的那一拍。
腰带与肋下接触的刹那,一股无形的力量伴随拍击,冲入他的胸腔,竟是让整个胸膛都碎之一闷。
陈北雁明白,那是属于小道士的剑意。
捏柿子要捡着软的来,陈北雁最初的目的就是打趴下四个道士之中受伤的那一个,缓解一下自己的压力,现在目的达成,心绪并没有过多欢喜,倒是那个小道士的剑意让他有些惊奇。
白老头说过,习武者一旦产生意,就不再单纯是习武者,而会上升到修行者的范畴。
古往今来,很多习武者可能终其一生都不能成为修行者,但一旦成为修行者,又往往会离开尘世,避走深山,修行求道。
这其间的艰辛与寂寞,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在这条路上,并非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
修行一途深似海。
那么,这个道士是修行者?
另外的三个呢?以他们三个实力的高下,陈北雁很容易判定,既然倒下的这个道士是修行者,另外三个也绝无可能例外,甚至这三个比倒下的道士更强大。
四个修行者的组合,放置在任何习武者的面前都是一种无形呃巨大压力,但面对剩余这三个修行者,陈北雁的心中隐隐有些雀跃。
因为,他不曾修行,他最多只是跟着白老头学习了一些功夫,但他偏偏将其中一个道士打倒。
那么,是不是也能把另外的三个道士一并打倒?
深吸一口气,陈北雁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朝着另外三个道士伸出手:“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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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之中,少女将陈北雁的表情尽收眼底,隐隐猜到了什么。
“世子可能猜到了这几个废物是修行者,如果那三个废物不是太笨,也应该明白世子的心思。”
少女有些担忧的说道:“被发现行踪的话,只怕那三个废物会下死手,动用门内的修行法门,世子也就危险了。是不是……是不是我们出手?”
女子淡淡的扫她一眼,说道:“他不能杀掉那三个废物,他也是废物。”
少女一愕,随即俏生生的伸伸舌头,不再多言。
她懂,这不是赌气的气话,这是期待。
深深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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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北雁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废物,但是陈北雁现在很怀疑自己真的是废物。
第一个道士昏倒之后,剩余的三个道士再出手明显和前番不同,那种叫做剑意的东西竟是从三个人的腰带上飘散出来,形成另外一种无形的压力。
腰带过处,空气被撩动,一道道的气流缠绕在四个人的战圈四周,竟是连地面上的浮尘也一并带动,长长的街道上,这一片区域竟是被灰尘染成浅浅的灰黄色,凭添了些许壮观和悲壮。
但这种壮观和悲壮只会是别人的感官,身处于所谓壮观和悲壮的核心,陈北雁唯一的感觉就是束手束脚。
从三个道士腰带上逸散出来的气息,竟是连周边的空气也一并感染到,是的陈北雁感觉自己犹如置身水底,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受到赖斯四面八方压力的束缚。
这是属于修行者的力量?
陈北雁知道,不管这是什么样的力量,对他来说,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就如同他刚才的考虑一样,这样的局面继续持续,只会更快的消耗掉他的体力。
陈北雁有些着急,他手腕一抖,整个人忽然瘫软如你,受到一股气流的影响,竟是顺流摇摆出去,很像是受到了某种致命的伤害,以至于连身体都不能控制住。
三个道士虽说不是各自为战,但身处位置不同,自然各种角度也不相同,谁也不清楚陈北雁究竟怎么回事。
倒是有一个道士看着陈北雁现在这个状况,瞅准了一个空门,将腰带递了上去。
这一递,是刺,是要将陈北雁的胸膛刺穿。
以劲气为支撑的腰带直挺挺的刺过来,陈北雁兀自毫无力气的身体忽然又是轻轻一抖,身形下塌,避开这一刺的同时,却有一只手搭在这道士的腰带上。
他的手接着道士这一刺,向前一带,竟是牵着道士的腰带刺向另外一个道士。
两个道士的对对碰,以两个人近乎心有灵犀的避让,避免了出现硬碰硬的结局,但陈北雁现在的表现却是大大出乎三个道士的预料。
尤其看到陈北雁依旧是那种弱不禁风的模样,却似乎阴差阳错的避开了新一轮的攻击,并且适时反击之后,三个道士明白过来,这是陈北雁在使用某种刚刚不曾表露的功夫。
这种功夫,不是来自白老头,而是无叔叔的杰作。
这种功夫,叫做无骨。
因为无骨,所以无形,所以随波逐流,但随波逐流并非听之任之,而是在沉浮之间伺机反击。
既然和身体四周的气息硬来,不会有太大的好处,何不使用无骨?
这一门无骨施展出来,陈北雁在体力的消耗上果然大大降低。
甚至于,陈北雁感觉不到自己体力的消耗,且趁机给三个道士制造出了几次小小的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