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这棵小树迅速变小，顺带着一并变成薄薄的一片，最终飞入陈北雁的衣领之中，消失不见。
掀开衣服，陈北雁随即发现，在自己的左胸胸口之上，多出来一个简笔画形状的浅绿色纹身。
这个纹身，当然就是他和白老头现在所在的小世界。
“搞怪！”
白老头看着他的这个纹身，问道：“我倒是知道有人为了携带小世界方便，将小世界演变成为项链或者戒指手镯之类的东西戴着，你怎么想起来搞个这个？”
“我是男的好不好？无缘无故的手上多个戒指，看着娘不娘？”
陈北雁说：“再说了，戒指这玩意终究不牢靠，万一打架打断了，把小世界弄丢了怎么办？”
白老头再度无语，再看看陈北雁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小世界，倒是颇感有趣，终于忍不住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有一堆问题等着问我呢。”
白老头伸了一个懒腰，身子慢慢的委顿下去，恢复成为那个不起眼的小老头。
倒是那把菜刀，再一次被他插回了腰间，看着很是滑稽。
“我的确是有一堆一堆的问题等着问，这不是一直没找到空吗？”
陈北雁放下自己的衣服，又说：“最关键的是，我都有点烦了，一些问题问人，得到的答案总是无可奉告，或者我现在不适宜知道之类的。”
“其实我也不能保证你所有的问题都能回答。”
白老头笑了笑，折身坐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说道：“不过我可以考虑把一些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
他在等着陈北雁问。
陈北雁摸出一只烟来，扔给他一支，也给自己点上一支。
袅袅的烟气缓缓升腾起来，缭绕在他的脑袋四周，他问了第一个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
指指四周地面上兀自留存的尸体，陈北雁问道：“现在是不是就不要告诉我说，这些只是担心鲸吞派的人小肚鸡肠找人报复，才来把他们端了？”
“我能告诉你的是，这真的是其中一个很关键的原因。”
白老头说道：“你自己刚才也感觉到了，鲸吞派虽然不算大，但是勉强算是高手的人，其实还是有几个的，如果这些人知道了万山的死讯找你报仇，你认为你能抵挡得住？”
陈北雁有点默然。
他承认，刚才的战斗很累，不是白老头最后发威，将一切终结，一直那么耗下去的话，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自己，而且这种吃亏，可能是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将他们这一伙人团灭，一了百了，最是简单。”
白老头说道：“当然，另外一个原因是，我们的确是想早早的将这个鲸吞派铲除掉，趁着他们还没有真正的强大起来。”
陈北雁皱皱眉头：“因为这里是什么玄武的联络点？”
“玄武，就是北天玄武大帝。”
白老头说道：“鲸吞派的小世界原本就是从玄武手里拿到的，玄武给他们这个小世界的初衷，就是为了让他们真正的强大起来，不再单纯的是一个小小的联络点。”
“地球上和神有联系的联络点，其实有很多，但大都是荒废的破庙，或者是个别信徒，但是鲸吞派是有规模的门派，这就比较麻烦。”
白老头进一步说道：“这样的联络点，一旦真正强大起来，就会成为一个不小的势力，最终演变成为玄武手下的爪牙，很麻烦。”
这个陈北雁懂，这叫防范于未然，把一切危险掐死在萌芽状态。
换了是陈北雁，如果能够知道背后的隐秘，或许也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但问题是，陈北雁不知道。
“为什么呢？”
所以陈北雁问道：“人间传说，连人类都是神创造的，人类不应该心怀感恩之心，为什么要斩断神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