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
谢文爽说：“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家憋着，忽然就出门转转，这一转，就出事了。我能不多想么？”
陈北雁勾勾她鼻子说：“听你这么说，我快成麻烦精了。”
“你本来就是。”
谢文爽扑哧一声笑了，忽然又轻咬着嘴唇，问：“你说你整天晚上就知道折腾我，什么时候把路小璐拿下了，给我分担分担？”
陈北雁翻身把她按倒，说：“小璐是块硬骨头，你好歹等我把枪操练利索了再说啊！”
谢文爽吃吃笑道：“把‘练’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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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利严竹和李沐羽就来到了酒店，陪着陈北雁、谢文爽和路小璐一起吃早餐。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和李沐祥一起回了一趟家，按照陈北雁的安排，去了范会成家，谈了谈李忠厚被打的事情。
当然，还是陈北雁的安排，整个谈话过程都被李沐羽暗中用手机录了下来。
谈话时间不长，拢共不到20几分钟，先是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说，又说了说李忠厚纠结的那块地的事。
听着利严竹主问范会成回答的这段录音，陈北雁、谢文爽和路小璐都有点忍俊不住。
“这个范会成整个一棒槌！”
陈北雁笑着把手机还给李沐羽，说：“先留着吧，这事暂时不方便公开，先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处理李叔叔的事。”
李沐羽有点想不明白，问：“少爷，这也算是口供了吧，您昨天说让我把事简单发在微博上，能够督促相关部门尽快解决。咱要再把这个录音放出去，事情不就能更简单一点？”
“那不会让事情简单，只会让事情更麻烦。”
路小璐笑了笑，说：“小李你不懂，这个录音放出去，至少能惊动市一级纪委，到时候会有调查组下来调查相关涉案人员，主要矛盾也就集中在这个贪污腐败案上了，你爸的事反而显得无关轻重。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你爸的这个事跟这个贪腐案并在一起处理，这样等他们处理完，还不定猴年马月。”
利严竹也说：“最关键的是，这个事一旦爆出去，你老家的名声能臭到全国去，不是什么好事。”
李沐羽想了想，点点头，说：“我听少爷的。”
李忠厚这个事，暂时只能说是个事，连案子都算不上，陈北雁好歹出门去烟霞市看雪，阴差阳错的遇上这么一桩，本来也只是觉得医院的处置有些问题，才留了个心眼，让利严竹和李沐羽一边在网上敲打敲打，一边回去套套范会成的话。
没成想这一套，居然真从范会成嘴里套出来一些东西。
说范会成是个棒槌，是因为李沐羽在场，如果不是有李沐羽，只是谢文爽和路小璐，哪怕再加上利严竹，陈北雁都会给他个“傻。痹”的评价。
当然，他相信就算他不说，利严竹和李沐羽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范会成露出的马脚，医院处置上的问题自然而然的也就变得极其简练起来，要说医院方面个别人没收到某种程度上的阴暗影响，断然没什么可能。
吃过饭，一行五个人再次返回苹果之乡医院，刚刚走进神经外科的病房，就看见前面有个白大褂抄着手往前走，留给他们一个大背影。
李沐羽干过前台，眼尖的很，一下就认出来了，对陈北雁说：“那就是我爸的接诊医生徐杰。”
病房走廊两边的墙壁上，悬挂着本科室的一些宣传材料，李沐羽指着一张大合影上的某个人补充一句：“就是这个人。”
她指出来的那个人，个头不高，站在大合影偏中心的位置上，最为显眼的就是半边大红脸，看着跟糊了一滩屎一样，很难看。
陈北雁看着这个人的照片，忍不住轻轻摇头：“相由心生啊……”
一行人也就是路上说说话，脚底下不停，继续向前走。
前面的徐杰也在往前走，走到了李忠厚所在的病房，似乎是想要推门进去，但是推门的功夫看到了陈北雁他们，立时住了脚，站在门口，继续抄着手，像是在等陈北雁他们走上前去。
陈北雁走在中间，走在最前面，徐杰的目光就死死盯着陈北雁，一双三角眼里似乎是带着某种讥讽的味道。
“你是李忠厚的家属？”
徐杰问陈北雁：“你们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找耳鼻喉科会诊的？”
陈北雁微微一笑，说道：“老人的鼻子肿成那个样，实在是没法看，就找耳鼻喉科看了看。”
“哦，你们看着没法看就去找耳鼻喉科看看？那你们当医生好了。”
徐杰说：“再说了，谁让你们拍ct的？有这个必要吗？我告诉你们，拍个ct也没用，以后鉴定的时候那个不管事！”
李沐羽听着这话就来气，质问道：“徐医生，那照你这么说，就让我爸在那里躺着，不管不问？”
“什么叫不管不问？你说话小心点！我是医生，李忠厚是我的病人，我能不清楚情况，不知道怎么治疗？”
徐杰横着脸说：“我告诉你们，医生有医生自己的处理意见，你们做家属的，不要随便掺和！还有，昨天我听说你们还去看李忠厚的病历？谁让你们看的？谁给你们的权利看的？我们医院没权利给病人家属看病历！”
“那你有权利给谁看？”
陈北雁声音骤然抬高了十八度，以一种雷霆一般的口吻问道：“病人躺在病床上，一天就给打一个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