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现代人类发明的火药武器,虽然对剑刺牛们也有极大的杀伤力,但明显不足以压制它们。
在这些暴怒的奔牛阵前,一是这些兵匪毫无准备,根本没有形成防御姿态,也没有构筑和依托临时的地形地物做掩护,二是这些奔牛声势太过猛烈,速度如此之快,如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且又已经距离如此之近,根本已经无法阻挡和避退。
只见波德钦手下大量的兵匪还没开几枪,就被如奔驰的火车头一样的变异生物牛给轰然撞飞,或者直接被它们的利角给穿透,尸体挂在牛角上,等于是坐上了免费的火车,向前方未知的目的地旅游去了。
几乎是一瞬间,这个自称“掸邦自治军”兵匪团伙,就死亡、伤残大半,那些距剑刺牛冲来的方向稍远的,看到前面如割韭菜一般成片倒伏的惨状,心知这平日里看似无所不能的冲锋枪,根本就无法阻挡这些魔兽,哪里还敢再开枪射击,全都慌忙转身哭爹喊娘地亡命地奔逃。
而白云飞等众人,因为都被捆绑在树上,反而没有受到从林中空场轰鸣穿过的牛群冲击,侥幸逃过了一劫。
那些转身逃命的兵匪们,哪里有这疯癫的魔兽一般的剑刺牛们速度快?眨眼的工夫,就又有许多人被从后面撞上,不是坐了免费的火车,就是被撞飞在地,被随后轰然奔过的牛群踩成了肉泥,只留下了一滩血水、肉浆和碎骨。
而也被绑在树干上的李玉兰,由于没有受到多少毒打,所以还有许多力气和反抗能力。
当看到剑刺牛群马上要奔到面前,一个缅掸邦自治军的兵匪正要转身逃命,被两只手吊在树上的李玉兰,吊着的手将身体猛的拉起,双脚飞快地踹出,然后交叉,双腿打成“罗圈腿”的形状,瞬间套在那个兵匪脖子上。
李玉兰双腿再用力一拉,将他拉回到树干前。
剑刺牛疯了一样冲上来,利角刺穿他的身体,在李玉兰的腿下直接撞断约有人的腰粗的树干,毫不停留地向前奔去。
而李玉兰则被这巨大的一撞之力给撞飞出去,随着绑着她的残破树干一起飞落到白云飞这边的树干附近。
她用被缚着的双手抡起残破的树干,击晕了一个边射击边惊慌逃亡的兵匪,然后弯腰拾起这名兵匪身上携带的刀具,奋力跃起,然后就着下落之势,集中全身力量把这俩刀插进了一个被枪射杀倒地的剑刺牛身上,这个还未死的牛又挣扎咆哮了几下。
然后李玉兰快速用刀划断了捆着她双手的绳子,又拨出刀,衔在嘴里,跃上了白云飞所在的木桩。
而此时密集而迅猛的牛群正如轰鸣的洪流般向前冲锋,拥挤而又混乱,几乎是擦着捆绑白云飞他们的这一侧树干冲了过去。
幸好有几具被兵匪们射杀的体积庞大的剑刺牛尸体,倒在这一排树干前,才让这些树干幸免于难,而树干上的白云飞等人也因此逃过了一劫。
在奔腾呼啸的奔牛阵面前,众人的感官似乎都已经麻木,根本听得双耳发麻,眼睛已经被飞快的奔牛阵洪流所搅花,在大地的震颤和漫天的“残枝烂叶雨”里,就感觉自己渺小得如一片落叶,在奔牛的洪流面前飘荡。
波德钦和他部下的兵匪们已经根本没有精力来顾及“地八仙”探险队众人,而是自顾尚且应接不暇,逃命稍慢的,就会变成肉泥血水,所以一时间兵匪们便已经溃不成军,顿作鸟兽散。
李玉兰和刚才有几个当绳子的衣服松开后已经不再被束缚的队友,开始趁乱解救仍绑在树上的人。
狂风一般的奔牛阵如洪流如飓风,轰鸣而过,刮得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众人如在惊涛骇浪里搏游一般,勉强却又是拼命地从树干上向下解救人。
白云飞早已昏死过去,李玉兰把捆绑他的衣服解开后,昏迷的他就要向眼前滚滚而过的奔牛阵里倒去,被李玉兰一把拉了回来,拖到树后稍安全一些的地方。
直到这时,李玉兰才赶紧用捆绑白云飞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后又冒着被奔牛阵里的滚滚洪流吞没的危险,拖过来一个上半身已经被踩得成一滩肉泥的尸体,从这尸体上扒下来一条裤子,迅速穿上。
“地八仙”探险队众人,已经有好几个即使清醒过来,也暂时受伤过重,无法行动,且毫无战斗力。
然后几个受伤较轻些的,便连背带抱地,将这几个已经伤重的搀扶着,大家一瘸一拐地离开密林中这片诡异得不合常理的空地。
这些人里,数苏老鬼和王子铭受伤较轻,只见在搀扶大家逃离后撤时,这两个人“耳语”了几句,尽管已经是在扯着脖子在呼喊,仍仅仅是在这气势滔天的奔牛阵面前勉强听到。
然后就见这两人把搀扶的队友先置于树边,然后一瘸一拐地又赶回了空地边缘。
先前他们投降时抛在地上的冲锋枪,不是被迅猛的牛群给踩进了泥里,就是直接被踩得碎烂。
他们尽量躲避着从面前奔腾呼啸而过的奔牛洪流,然后将空地边缘兵匪尸体上的枪支给取回来。
这种如虎口拔牙的举动,确实惊心动魄,有时刚要伸手抓到一支冲锋枪,手就被牛腿给撞飞回来,撞得他俩疼得龇牙咧嘴。
冒着极大的危险,险些被奔牛阵给带到洪流里变成肉泥血水,他们两个硬是抢回来八支冲锋枪。
停在原地等待他俩的队友,忍着伤痛,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里都佩服他俩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