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大人升堂。”
差役们用棍棒敲击着地面,当当当,营造出肃穆的气势。
“同电视里演得还挺像。”
蒋氏轻声感叹,身临其境比只是看着更为有趣。
顾嘉瑶轻轻点头。
站在衙门口的人逐渐增多,其中女子比男子还多些。
都是来看顾熙的!
即便顾熙其妻生子,依然有不少女子倾慕于他。
广州知府年进四旬,国字脸,剑眉入鬓,留着两寸的胡须,刚正不阿。
他身穿官服,头戴官帽,坐在大堂正中间,显得颇是威严。
在他头上悬挂清正廉明的匾额。
待他坐定后,差役同在大堂口看热闹的人齐齐跪下,“参见知府大人。”
顾嘉瑶同蒋氏也不例外。
两人都没觉得跪拜伤自尊,作出特立独行的事。
在你没身份地位改变现状时,只能忍耐。
“带原告。”
一个面容憨厚的人被差役带上来。
“小人叩见大人。”
他浑身颤抖,脸旁微白,略显紧张。
不过这也是在大堂上的正常表现。
两边拿着水火棍的差役,高坐于上的知府大人都给只能跪在堂下之人畏惧感。
先在气势上,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都不敢轻视知府大人。
“把顾熙带来。”
“是。”
顾熙从容优雅,迈着不大不小几乎是丈量好的步伐,走上大堂。
他挽着发髻,却有一半的头发披散在身后,面容俊朗,气质洒脱,一身月白长袍更凸显他
的卓尔不群。
顾嘉瑶明显听到周围女子的抽气声,还有人捧着胸口,仿佛被顾熙刺激得无法呼吸。
在这个年代,她爹就是男神!
始于颜值,终于颜值。
蒋氏同样闪过惊艳之色,不过却是低声道:“你爹着实太辛苦了,他根本就不想如此。”
顾嘉瑶清醒了几分,没错,是人设!
顾熙含笑的嘴角微微抽动,寻常人只会沉浸在他魅力之下,看不到他的不情不愿。
“见过知府大人。”
顾熙弯腰行礼,潇洒无比。
一向肃穆的知府大人脸上露出笑容,欣赏般说道:“京城一别两年有余,顾熙你风采依旧,着实令人羡慕。”
顾熙身直若松柏,声音清亮,“庙堂政务繁杂,为官拘束,不得自由。远不如青山绿水幽静,我本意纵情其中,享盛世太平,奈何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终究少不得在衙门中走一趟,再次沾染世俗红尘。”
知府大人:“……”
顾熙闪过一丝嫌弃,更显得他气质高雅。
顾嘉瑶看出父亲为背诵这段话,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他的嫌弃是对自己,而非世俗。
“玉郎,玉郎。”
大堂门口的女子忍不住高呼,“玉郎顾熙。”
顾嘉瑶手心都攥出了汗水,原来古人对男神的推崇一点都不比现代人差。
“来人,给他搬把椅子。”
知府大人吩咐,“你虽是挂官而去,到底是陛下登基后录取的第一批进士,你身上依然带着功名,陛下对读书人甚为看中,本官也不好亏待了你。”
“谢大人抬爱。”
顾熙端坐在椅子上,看都没看跪在他脚边的原告。
知府大人不自在动了动身体。
先不说被告比原告更有气势。
顾熙比他更似衙门大堂的主人?!
长得俊美就能为所欲为?
知府大人不服气,可见到顾熙那张令日月都失色的俊脸之后,他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放柔和几分。
“顾熙,你对此案有何辩解?”
知府大人仿佛意识到不妥,加重语气:
“你是陛下钦点的进士,因为卷面一点瑕疵,错失一甲,陛下点你为二甲头名,对你甚为看中,你竟然对陛下有反叛之心?”
“前朝给过你什么好处?让你对前朝恋恋不忘?辜负圣恩。”
顾嘉瑶扯了扯嘴角,知府大人神助攻,不问原告,先给被告辩解的机会。
原告在旁焦急说道:“大人别被他糊弄了,谁不知道前朝末代帝王昏庸所有精力都用在琴棋书画上,荒废了政务,被奸佞把持朝政,弄得民不聊生。”
“陛下登基后,依然有不少读书人为前朝亡国之主鸣冤不平,暗讽当今天子是兵家子,顾熙就是其中之一!”
原告声嘶力竭,“他的心是向着前朝的,不顾当今对他的恩典,他就是有谋反之心。”
顾熙拢了拢袖口,悠悠然说道:“我有谋反之心,为何拒绝陛下将我留在京城中枢?在陛下身边不是更容易为前朝报仇?”
“我同情前朝亡国之主,为何不去关照他被困在行宫的子女?”
“当日我辞官,一是不耐政务,二是不忍辜负圣上的恩典,把官职留给更能报效陛下的同僚,我志向不在庙堂安民,而在山水之间。”
顾熙指甲深深埋入手心,冷静,冷静,不能吐出来啊。
围观的百姓眸光闪闪,女子们更为推崇顾熙。
不屑功名利禄的顾熙不愧玉郎谪仙之称。
“你是读书人,长着一张巧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原告歇斯底里,犹如逼到绝境的野狗:
“以前你在我的店里喝酒时就曾经说过前朝的好,你们读书人总能给自己找到借口掩饰其真正性情!”
顾熙失望摇头,星子般眼眸璀璨深邃,似能忘进人心里去。
原告掌柜面